“你知道他那天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很清楚被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柯谅行,他确实想要报复你,就跟当初你想要报复他母亲一样,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放过他吧,最后一次。”
柯谅行听完,眼底没有丝毫的波动,“你讲完了吗?”
陈凭对他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理路程难道在柯谅行心里是无病呻吟吗?他为什么......能这么冷淡。
“陈凭,有的时候我真搞不清你是站在我这一边还是对立的那边,我的公司也差点被他毁了。弱肉强食,换作今天是我栽了,他也会不留余力的多踩几脚,好在我没有,这就是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原因。”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是我仇人的儿子,我们之间只有争斗。你那么同情他,就不能同情我吗?”
是啊,为什么就不同情他呢,去世的外婆,被排挤的边缘人,黑暗囚禁的那几个月......明明他也受到了很多的伤害.
“可是......”,陈凭停顿了一下,他是迟钝的,所以在受到伤害后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治愈伤口,可他也是敏感的,敏感到常常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这本是一项不错的能力,可如果加上迟钝,就总是分不清真假。
这些情绪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他无法消化也无法敞开心的表达出来。
“可我不相信你了,也许你觉得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但你也同样利用了我”,他自嘲似的指了指脖子上的疤,“这就是信任的代价。”
因为不相信,所以不愿意同情,所以对他做的任何事都赋予不好的意义。
柯谅行靠在椅背上,感到前所未有疲惫,陈凭的话他无法反驳,信任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难题。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爱你呢,放过李期青,把你和他上床的事当作没发生过?还是,放你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陈凭:“······”
陈凭:“上什么床?谁上床?”
柯谅行眨了眨眼睛,他怎么好意思反问自己的,话说的很明白了,“你和李期青的事他已经当成炫耀的资本告诉我了,你不用装了。”
陈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生气,在柯谅行心里,自己就是个随便的人。
盛辛总是说柯总在国外怎样怎样,一夜三个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要死,他还没有嫌弃柯谅行随便呢。
“我没什么好装的,我和你好了以后我从来没有出去乱搞过,你爱信不信吧。”
细听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柯谅行怔了怔,瞳孔一缩,猛地站了起来,语气里的欢快无法掩藏,“真的?!你真的没有?!”
两人的位置突然对掉了,陈凭却一点都不高兴,比被人污蔑偷东西还要遭心,毫无遮拦地说:“说了你爱信不信,要是不信干脆早点把我放走。”
“我不要”,柯谅行发疯似的一把抱住他,“老婆,你没有背叛我,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快难过死了。”
“我就知道老婆离不开我,毕竟像我这样强壮的男人,不光脸,身体也能抓住--唔唔!”
陈凭捂住他的嘴,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越来越偏,“所以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给个准话。”
“放”,柯谅行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之前变相拒绝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老婆求情我当然要放。”
陈凭无语地低吼:“别叫我老婆!”
柯谅行黏黏糊糊地说:“那叫你什么?亲爱的,darling,老公,相公,你想听什么我都叫,小乖狗。”
“······狗你大爷的!”
当晚,接到柯谅行电话的盛辛关闭了电脑,仇恨的开了一杯红酒,边撕着文件充当碎纸机,边想让自己醉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