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谅行,这样做,真的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柯谅行大概猜出陈凭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些为什么要对付别人,或者为什么不善良之类的话。
他本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早在之前就是这样过来的,不然以柯新月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他钻到空子找到李闻。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告诉陈凭,他不能让唯一的盟友厌恶自己,即使是可能他也要把这个苗头杜绝在摇篮里。
所以,就让他误会自己是从现在开始转变的也不错,至少他很喜欢陈凭站在他面前保护他,心疼自己的模样。
“腰上还疼吗?”
陈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被皮带打的伤,“都多久的事了,肿了几天,看着吓人但很快就消了。”
他又问了一遍,“柯谅行,一定要这么做吗,我是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别让自己被卷进去。”
他只是与自己同岁的学生,竟然想要与虎同行,企图抓住老虎的尾巴,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柯谅行歪着脑袋问:“你怕蒋静?”
陈凭眼神闪烁,默认了。
柯谅行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你没看到吗,我的家被他们毁了,我害死了外婆,我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和悔恨里,所以,她们也要一样。
我看不到她们的悔恨,他们依旧好好的活着,这不公平。
陈凭,帮帮我吧,帮帮我。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你知道柯新月说我什么吗?她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该死的我!
我也想啊,如果能让外婆活过来,我愿意付出一切。
她让我别再回去,没了外婆,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也没有家。”
柯谅行的眼睛里除了悲伤还有漫天的愤怒,就好似要将所有人拉入地狱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陈凭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没办法责备失去亲人的柯谅行。
“我还要给李期青补课,先走了。”
刚曲起膝盖准备站起来,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勒住他的脖子把他带到地上。
陈凭吓了一跳,脖子上的束缚让他呼吸一滞,后背撞到硬邦邦的怀里。
柯谅行手劲大,甚至还越收越紧,他被勒的喘不上气,心里无名窝起一团无名火,掰着脖子上的五指往外扯。
柯谅行感觉到痛,松了手,陈凭从他怀里爬起来,喘着气转过身破口大骂,“你疯了你,你他妈想勒死我啊,杀人灭.....”
话还没有说完,柯谅行猛地抓着他的下巴,俯身靠近。
“我只有你了,陈凭,我只有你,只有你......”
蛊惑人的低声乞求让陈凭怔了怔,浑身上下无法动弹,以至于柯谅行的双唇吻上来时,他还呆愣愣的僵在原地。
见他不反抗,柯谅行大胆地进一步加深这个吻,顶开他柔软的下唇,凭自己的感觉,任性地为所欲为。
绵长而滚烫。
舌尖被研磨的瞬间,陈凭回过神来。
这不是亲嘴,这是接吻。
以前想过接吻会是怎样的,一定又香又软又甜由他主导,让对方意乱情迷爱的死去活来,颠来倒去。
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哪哪都不对!他,陈凭,一个顶天立地的糙老爷们,被男的强吻了!
陈凭下意识呜咽了一声,想推开柯谅行,对方的双手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脸侧,为了不让他动还捏住了他的脸,卡着他的牙齿让他无法闭嘴。
就在口水要顺着下巴留下来时,陈凭想着咬他舌头或者攻击下三路借此逃脱时,一滴带着温度的水滴落在他的脸颊。
他慌张的瞳孔慢慢聚焦起来,看到了柯谅行脸上细细的绒毛,闭着的眼睛下,大颗的泪珠顺着睫毛冒了出来。
泪水流进两人的嘴里,甜咸的泪水却人觉得舌尖发苦。
柯谅行亲够了把脑袋放在陈凭的肩头,悲伤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凭有时很讨厌自己耳力好这一点,因为他听的很清楚,并且很不爽的,心脏跟着隐隐作痛。
“陈凭,这是我最后一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