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灰色的透明杯子从秋野的手中跌落，他弯腰捡起，红外感应的大门发出嘟的一声。

白怜循声看向门外的秋野，刚才说的那些被秋野听见了吗？又听见多少。

他记得之前他问过秋野，为什么会对自己多加善意，在他无数次恶意的捉弄和陷害之中依旧对他保留着一份好心。

秋野给他的回答是：因为你是个omega。

哦？现在知道他不是omega了，秋野会作何感想呢？

秋野的指节微屈，撒气似的将一次性的杯子捏皱丢进门口的垃圾桶，男人很沉默，连带着会议室里头的气氛都格外压抑。

“我进来拿个东西。”秋野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他佝着背，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挂在左臂，只是本该离开的男人，却迟迟没有抬腿的欲望。

“白怜，你刚才说的话是在骗人对吧。”

秋野意味深长的抬眸，终于还是问出了原本就想问的话。

果然是被听见了。

白怜正在思考该怎么和秋野解释，但手却被身旁的青年用力扣住，力道不重，但却握的很紧，仿佛都能听见那鼓动着的心跳声。

“秋老师，我们先走了。”段霁星拉着白怜，穿过秋野的时候，能感到另一股力量阻碍了他的步伐，他扭头，看见白怜的左腕被秋野握住，

秋野的眼睛往下一撇，死死的盯着那紧密相连的地方，他难得鼓起勇气扣住白怜的手，又问：“不是omega那是什么？”

“为什么会不是omega呢？”秋野喃喃重复着，深灰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的疑问不解幽幽地看向白怜，连带着白怜自己都觉得，好像他不是omega就是伤了秋野的心一般。

两股力量互不相让，白怜被扯得有些疼，他皱眉呲了一声，连带着眼角淡粉的疤痕都皱成了一朵小花。

“松手。”白怜开口。

两人倒是都很听他的话。

他揉了揉发红的腕子，眼神略过两人有些无奈：“在争什么啊。”

段霁星耸耸肩，随即昂起头带着丝丝敌意那般看向秋野。

“你刚才都听见了吗？”

闻言，秋野抬起湿漉的眼，眉眼往下压着，白怜不由想起那朵缠绕在锁骨深处的纹身，以及出现在昏暗模糊视频中的影子。

秋野愿意一次次帮他化险为夷甚至可以说是不计前嫌，仅仅因为他是omega吗？

“那就是你所想那样，我不是omega。”

三人的会议室骤然之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白怜看见秋野几欲开口，但最终却没有多说。

他只是带着诸多的疑问看向白怜，然后看向白怜身边的段霁星。

最终还是拿着衣服离开了。

只余空气中淡淡的绿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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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白怜就收到叶暮发来的合同书，是关于《南越》的。

秋野的名字在上面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关山——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