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心底咯噔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心底一个怀疑已然成型。
难不成…
柳莲二和他对视一眼,“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的通。”
“如果真的是她,当初为什么要抓幸村他们?!”真田弦一郎低沉的话中夹杂了一丝怒意。
“听说她出事之后就一直昏迷,锦织当时可是当天就被带走了。”
真田弦一郎眼底的愤怒荡然无存,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柳莲二不打算多掺和这些世家的事情,“不管怎样,部长他们都已经被救出来了。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了。”
部长家里那些可不是什么被打了还要闷声往肚子里咽的人,现在锦织又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哥哥。
这趟水,可真够浑的。
病房内,切原赤也单手枕在脑后,侧躺看着手机上的一连串陌生号码。
上面的几个数字已经让他这个记五个字母都费劲的人倒背如流了,他每天躺在医院无所事事,更多的时候都是看着上面的数字发呆,摁了一遍又一遍的数字,却始终都没有勇气摁下拨通键。
她…没事吧?
之前的伤怎么样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部长和叛徒不会被折磨地那么惨!
如果不是她…
可是部长怎么会骗自己?
切原赤也的思绪混乱,迷迷糊糊地摁下了拨通键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哪位?”
切原赤也眼睛一直,蹭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连腿上的伤都忘了,哆嗦着攥着手机,仿佛拿着烫手山芋一般,丢丢不下,话也不说不出一句。
那是一道清冷温和的男人嗓音,如同山涧清泉,染着淡淡的冷意和沙哑,像是尚未餍足的野兽,对于不速之客的不满。
切原赤也紧张地脸色憋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结巴地开口,“你好,我…我找小泉浅,小泉桑。”
话音刚落,他便听到那边一声压抑痛苦的呜咽,像是承受不了对方的恩泽,发出细小的脆弱的哭声,无助地令人心疼。
“呵。”男人轻笑,拨开身下人儿的粘腻的发丝,体贴入微地把手机放到对方的耳边,“阿七,找你的。”
女孩儿发丝凌乱,大汗淋漓地被迫仰着头,仿佛是引颈就戮的漂亮白天鹅,翅膀被人残忍地拔掉,遍体鳞伤,只能勉强地维持着基本的呼吸,她的脸蛋娇艳,堪堪比三月的桃花,却又脆弱美好,瞳孔涣散,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她张着菱形的唇,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呻吟,绝望地求救,“阿冲…”
“喂,你…”切原赤也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他的身体一僵。
她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
幸村精市坐在床边,守在昏睡的女孩儿身旁。
他的目光哀伤,鸢尾紫的发丝自然垂落,衬托面容白皙如玉,薄唇染着苍白无力,他低头吻着女孩子满目疮痍的指尖,“对不起…”
对不起,小兮儿。
“这一次,我一定会负起责任,和你交往。”
向来骄傲的人,第一次低下头颅,红了眼眶,他丢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泣不成声,一遍又一遍地乞求神明,放过她。
自己的年少轻狂,却成了伤她最深的利器。
他终究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只要能保护好你,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我都愿意…
“为什么要瞒我呢?”
“你总是瞒我很多事情…总是这样…”
幸村精市眼圈泛红,单薄的肩膀颤抖,哭的绝望又压抑。
那个药的剂量,是要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