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槐没有开口的意思,他道:“那你在这儿修炼,我下楼去逛逛,之前小白说这儿附近有江凝神的神殿,我去拜拜,谢谢他上次来一趟。”
兰槐嗯了一声。
他开门出去,屋内的兰槐却突然捂住心口吐出一口浑浊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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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烟火气十足的人间集市上,随风心神舒畅,地府太荒凉,妖界过于开放,还是人间舒服,走了一会儿他总算找到了那座江凝神的神殿。
神殿和寺庙差不多,香油纸钱不少,一进大殿就能闻到浓浓的焚香味,来神殿里跪拜的多是些农民和生意人,此处已经属于南荒地带,遍布山川河流,水路生意的商贾们每次出门谈生意时都会来江凝神这儿拜一拜。
凡人不敢直视神明,跪拜完便匆匆投了香油钱走了,随风往里扔了一吊钱后却抬头直勾勾地看,江凝神认识他,知道他和兰槐认识,肯定不会怪他的。
艺术生的职业素养,眼前这座高大的神像在他眼里就是一尊艺术雕像,他见过江凝神,本尊长得粗犷,第一眼瞧着很凶,这神像雕得倒是没走形,白发浓眉,只是神像是死的,看着比本尊更凶。
他跪在蒲团上,问:“江凝神,你和兰槐认识几百年了,你说说他什么脾气,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非得跟我生气,我又不会哄人,这辈子只哄过林阿姨,真不擅长这个,要不你显个形咱俩聊聊?”
神像沉默是金。
随风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说兰槐是不是不讲道理,我夸他以后会成神不好吗?又没有骂他,这人真是奇怪,一回到客栈就跟不认识我似的,他会不会是嫌我烦了不想再带着我了?”
说着,随风猛地一拍大腿,道:“对啊,兰槐肯定是烦我了,我最近确实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他肯定想我少粘着他点儿!”
旁边蒲团上的人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在安静的神殿里极为突兀,察觉到身边的视线,随风装模作样地叩了个头后起身,不甘心地继续问:“江凝神,以你对兰槐的了解,我以后少说话,少挨着他,他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话音刚落,蒲团上跪拜人起身的动作僵住,整座神殿犹如真正的死物,他回头看,正迈步出神殿的男人脚悬在门槛上。
随风上前扒了下那条腿,咚!
那人整个僵硬地滚在地上,神色不变。这是被定身了?!
“你真的吵死了!难怪兰槐他嫌弃你,我耳朵都要被你唠叨炸了,都听不到别的祈愿!”
闻声,随风再次回头,一个人也没有,但是神像的嘴在动。
随风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没想到你真的显灵了,那就顺便回答下我的问题嘛,大家都是神,你教教我让兰槐不生气的法子,以后兰槐成神后会感谢你的!”
江凝神暴躁道:“我不知道!我显灵是为了告诉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任何一座神殿里,你太吵了!”
说完周围一切恢复原样,神像那张嘴不动了,随风怎么看都觉得这神像看起来更凶了,他转身欲回客栈,一转眼就看及了往这边过来的兰槐。
兰槐脸色很白,看见他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颤声道:“我好疼。”
“……”
这么突然吗?大男主主动示弱,他是不是趁机跟人和好?
随风一双手臂僵硬在半空,忽而迟疑道:“哪儿疼?我给你揉揉,然后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兰槐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这儿,很疼,有东西在咬它。”
是心脏的位置。
两个大男人在神殿里搂搂抱抱,过路的人一一朝这儿看过来,随风顾不得这些,将手心按在他心脏的地方慢慢揉弄,隔着外衣,他仍旧觉得手心烫烫的。
兰槐皱起的美眉目微微舒展,头靠在他暖暖的脖子上,指尖一圈一圈滑过他的头发。
一个肩宽体胖的男人捂着眼喊道:“哎哟,大男人摸大男人胸啦,这是神殿嘞,要搞龙阳出去搞!”
兰槐眼睛一眯,一把推开红着脸的随风,一掌就朝那个男人打去,随风一惊,普通凡人怎么可能扛着住兰槐一掌,他赶紧迎头挡上去,体内兰槐的那股灵力飞快弹出,兰槐被这一击打得后退了两步。
满神殿里的人惊恐大喊,一边喊着“要杀人啦!”
一边往殿外跑去,乱作一团。
很快神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兰槐的表情越来越不好,有点像……嗜血的恶魔。
随风道:“兰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兰槐双目发红,目光在神殿里逡巡片刻,随后发怒地在神殿里打出一掌,随风吓得撤开一步,刹那间,江凝神的神像轰然倒塌,直挺挺地砸在地上,又是一掌,神像粉碎成几大块,神殿内的房梁、柱子、香案,都在瞬息之间一一倒塌。
这座神殿已经是危房了。
随风赶紧拉他往外跑,“这儿快塌了,快跑!”
谁知,兰槐不仅没有跟着他跑,反而就着他的手顺势把人拉到怀里,按住他的腰就吻上了上去,随风睁大了眼。
又来!
这次又是为什么发疯?
他要疯了。
兰槐的力气很大,随风根本挣脱不开,只能闭嘴不让他深入,上次那个舌吻害得他心神激荡了很久,他可不想再来一次,随风难受得要命,总觉身上那股燥热愈发旺盛,大有烧死他和缠着他亲吻这人的架势。
缠绵间,他低声呜咽了几声,然后嘴闭得更紧了,却引来兰槐恶狠狠道:“张嘴!”
一声带着压迫性和怒气的声音,逼得随风不由自主张开嘴,舌尖猛然侵入,比上次更过火,一点一点勾起他身为男人的欲.望。
糟糕,那种腿软全身软的感觉又来了,随风站不住脚,立刻往下滑去,兰槐及时扶好他的腰,跌跌撞撞靠在一根摇摇欲坠的柱子上,这一撞柱子倒了,兰槐搂着他转了个圈顺势倒在一边地上,压着他亲吻。
这次不只是亲吻,兰槐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一只手在他身上肆意抚摸,流连在他姣好的腰线,捏着腰间的软肉。
我靠!
之前不这样的!
再摸下去就不正常了!
他想摸兰槐的肌肉纹纹理画画,不代表他想被人摸来摸去勾魂起火。
谁知兰槐手上不放过他,唇上也不放过他,狠狠撕咬着他的唇瓣,咬得随风吃痛,这几口接着来他的嘴巴肯定不能见人了。
他低声骂道:“为什么你每次发疯都要亲我,亲就算了,大男人亲一下也不会少块肉,你咬我做什么,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