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学了《宪法》后,认为法律是正义的化身,可以惩恶扬善、除歼扶弱,但后来才明白,世界是黑白颠倒、善恶不分的,人本身的正义才是法律正义的根本,否则根本没什么正义可言。福尔摩斯说:“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起就是正当甚至是高尚的。”休尼特说:“迟到的正义是非正义。”法律从来不是维护正义的,法律只维护社会秩序。
江荻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专业课老师都是女性,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专科院校的缘故,还是因为九十年代的大学老师待遇不高,所以男性不愿意当老师,尤其是在这个人情大于法制的时代,学法律可能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毕业后能进公检法还好,当律师可能没想象中美好。
填志愿时父亲希望她填报师范院校,但江荻不想回到农村,农村的贫穷和愚昧令她望而生畏,尤其是这个没有智慧只有愚蠢的家庭,江荻想像犯人逃离监狱一样永不再进,所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师范。她那些填报师范的同学毕业后都被分配到自己乡村所在的初中,只有杜笙平这个有门路有关系的公子哥除外,他被分配在县城某中学。
江荻每天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矛盾而没有答案的问题:休学还是不休学。每个月青黄不接的生活费让她怀疑坚持下去的意义。就像徐来的信中所说的那样:“我不知道每个月煎熬地等待家人寄来的那点生活费读书的意义在哪!”他说他现在每天奔跑在足球场上,尽情地挥洒着青春和汗水,并问江荻有没有想练书法,江荻回信说:“以后再说。”
一个寝室八个人,只有江荻和黎墨菊两人无论怎么省吃俭用却还是无钱可用,其他六个非富即贵的室友根本无需为马斯诺的第一个需求烦恼,因为她们已基本站在金字塔上层了。
某次土豪室友唐欣欣出手阔绰地寄了800元给她的一个高中男同学,室友白茉莉打趣道:“那一定是你男朋友吧?”
这土豪室友装着一脸良善地说:“才不是呢,就是好朋友,他家条件不好,我想帮帮他。”
江荻相信其他室友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善心,唯独不相信这心机女的,因为这心机女装得跟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一样,其实不仅喜欢愚弄别人,还喜欢玩弄异性的感情。她不仅喜欢装清纯,还极度自恋,认为自己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超级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