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这位女士贵姓?”他笑眯眯道。
“免贵姓朱。”
“哈哈哈幸会!今天的餐食很合朱女士的口味吧?”何鸿话里有话。
朱槿对这种低级的嘲讽浑然不觉,唇角的弧度都没变:“还好吧。”
“只是还好?我看朱女士好像很喜欢。”何鸿步步紧逼。
“哦。你大喜的日子,倒是很关注我。”朱槿慢条斯理道,重音咬得意味深长。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她了。
此言一出,新娘的面色立刻有些不愉。
何鸿自知失言,情急下脱口而出:“朱女士腰都吃粗了一圈,想不注意到也不行啊。”
朱槿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他爹的,身材羞辱玩到老娘身上来了?
何鸿见她不语,不禁有些得意。果然别管什么女人,都怕别人说她丑。他正要乘胜追击,便见旁边的女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确实比黎先生您粗。不过也难怪,细的人看粗的东西,都会羡慕嘛!”
台下观众有藏不住的,忍不住发出嗤嗤的笑声。何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色铁青,又不能争辩,一时憋得面皮紫涨,瞪着朱槿的眼神像要把她撕碎。
正僵持中,台下贵宾席正中传来冷淡傲慢的男声:“何伯父,致辞既然已经结束,还是进行下一个环节吧。暖场表演也差不多了。”
这人明显在替何家撑腰,而且似乎身份不一般。他一开口,周围若有似无的笑声全都隐匿不见。
被钉上暖场娱乐标签,朱槿却不动地方,笑着歪头:“这位也是客人吧?还是我搞错了,您才是新郎官?”
那人没也没看她,转头对何父道:“以后不要请这种档次的人。”
朱槿看清这位霸总的脸,不由笑道:“哦,原来是顾总啊!”
难怪对方派头如此大,说话带着浓浓的龙傲天气质,原来是货真价实的霸道总裁。江潮生那位为了白月光离婚的前夫,小说中赫赫有名的财阀顾景寒。
“既然是顾总发话,怎么能不给面子。不过我走之前,还麻烦顾总把暖场费结一下。”朱槿撑着台沿跳下来,拍拍裙子上的灰。
顾景寒轻蔑一笑:“就凭你?”
“怎么?顾总不会只是嘴上耍威风吧?外边喜提兰博基尼,其实开房钱都要AA那种。”朱槿歪头,“江总出手可比您大方多了。”
听到江潮生的名字,顾景寒面色顷刻沉冷下来。
宾客中有认出朱槿的,想起她就是那位江潮生投资的新秀,忍不住互相交换八卦的眼神。
啧啧啧,这个朱槿和江潮生关系密切,肯定知道顾景寒的秘闻。那刚才她说开房要AA……
朱槿还在大声叭叭,恨不得全场都能听见:“江总出手起码也是这个数……难怪你们消费观不合……”
被意味不明目光包围的顾景寒再也受不了了,将透出字痕的支票狠狠甩到她身上:“滚!”
朱槿拿着支票仔细看过,满意地收好:“得嘞!您吃好喝好!”
她扭头走出两步,又想到什么般回转,对周围的宾客们道:“这些钱是顾总自愿赠予的,诸位都是见证哦!”
说完,也不去看顾景寒青筋暴跳的脸,穿过人群拉上黎兴一起向外面走去。
路过香水塔,她还不忘停住脚,在众目睽睽下挑了两瓶,扬长而去。
……
“哈哈哈哈!你看没看到何鸿那表情?哈哈哈哈我能笑一天!”副驾驶上,朱槿毫无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
黎兴早把之前的满腔愤懑抛去九霄云外,一双桃花眼笑得像在蜜里滚过,只是看着身旁的女人:“你不怕坏了名声?”
“名声只能吓唬吓唬要脸的人。我不要脸。”朱槿掏出支票喜滋滋地数零,“走!先去银行!”
她只顾着发笑,黎兴倾身过去为她系好安全带。柔软的轻纱裙摆擦过掌心,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站在台上为他唇枪舌剑,耀眼的像全世界的光。现在高兴起来又摇头晃脑,变成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肩侧一缕发丝飘来荡去,扫着他手背。
“好。”黎兴不着痕迹地捻了捻那缕发丝,“你之前说我的红包加了料。是什么?”
“哦那个啊。”朱槿沉浸在发财的快乐中,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当然是钱啦。”
她嘿嘿笑出一口白牙:“就天地银行发行的那种。”
黎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