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人的极度僵硬,朱槿坏心眼地伸出舌尖,如同舔舐糖果般尝了尝他的滋味。好在她也知不能操之过急,略挑动几下便立即退却。
“那这个,你敢不敢?”
她抵着他的额头,潮热的鼻息如海潮般扑打着面颊。
宋柏梗着青筋暴起的脖子不说话,下颌紧绷,迅速滚动的喉结一览无余,胸膛里的一颗心跳得咚咚作响。多说多错,他打定主意咬紧牙关。
朱槿视线下移,瞥见被他抓握得不成样子的床单,兴味更足,“宋警官,我想对你做点纪律不允许的事。怎么办?”
每一个字都是一柄重锤,砸在宋柏的太阳穴上,视野中的一切都在变慢,最终冻结。
那个吻他本可以避开的,本可以和她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然后喝止这种不成体统的行为。可私心在最后关头束缚了手脚,他迷醉于此,自甘堕落。
她就像神话中的女妖塞壬,一步步引诱着水手,直到他们再也无法返回陆地。
宋柏的声音微微发颤:“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噗嗤——”朱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越笑越厉害,最后笑倒在床上,乌黑的发丝簌簌摇动不止。
宋柏先是双肩一轻,随即便明白过来自己被戏弄了,想要斥责几句,又想起反正她从来也不会听从自己的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突兀闯进自己生活的女人毫无办法。
他一时气她说话荒唐,一时又觉得她弯起来的眸子实在动人,心里冷热交替。只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她。
朱槿笑够了,从床上滑下来,穿上拖鞋往外走,还不忘反手带上门,“快睡吧,晚安。”
……
一夜好眠,朱槿神清气爽地完成护肤流程,和厨房里的宋柏碰了个正着。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见她看过来,立即不自然地低头,手中的小煎锅微倾,把蔬菜蛋饼滑入碟中。
“好香啊。”朱槿扫了眼餐桌,见只有这一份,问他,“你吃过了?”
“嗯,我去上班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宋柏匆忙和她错身而过,走到玄关拿衣服。
“你去那么早,警局还没开门吧?”朱槿有点好笑,看来昨晚真是把人家折磨得不清,“等吃完早饭我们一起走吧。”
宋柏被戳穿,清了清嗓子,坐在早餐桌边,后背挺得笔直。
蔬菜饼分量很足,朱槿只吃了三分之一,配上一杯牛奶,剩下的都进了宋柏的肚子。收拾停当,两人一同走出小区,拦住一辆出租车。
昨夜的积雪只化了一小部分,路上的车都开得小心翼翼。待到出租车停在警局门口时,距离宋柏平时上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迟到倒是没迟到,算是卡点吧。
宋柏仓促地拿起公文包下车,回头望见朱槿撑着座椅,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下车的动作便停滞了一瞬。朱槿抓住机会,微微欠身,钩住他的脖子。
正当宋柏以为她要如昨晚一般故技重施时,她微微偏了下头,亲在他的侧颈上。
“小夫妻感情真好啊!”出租车司机见了这幕,哈哈调笑道,“小伙子找了个漂亮媳妇,看你稀罕的,班都不想上了吧?”
宋柏脸上温度又起:“我们不是夫妻。”
朱槿没接话,车门关上,她笑着对司机大叔说:“师傅,去春华路。”
“哎!”司机麻利地踩下油门,从后视镜看了眼宋柏的背影。小年轻面皮着薄呢,还说不是夫妻,也没看你说不喜欢人家啊!
宋柏走进办公大楼时,前台的接待员看见他,怀疑地反复看了好几次时间。
他从来是早到晚走,风雨无阻,在警局长大,又在警局工作,这里像是他的家。而多年来,头一回,办公大楼的劳模险些迟到。
一步跨上几个台阶,宋柏走路带风地推开会议室的门。支队里除了大刘和百灵,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见到他齐齐露出错愕的神情。
“太阳打西边出来。”黎兴的视线自下而上扫过宋柏,看见他与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懒洋洋地拖长音,“什么事把咱们宋队长绊住了?”
宋柏装作没听见,打开文件夹,视线环视一周,“大刘呢?”
“他家门口出了个小车祸,堵车晚点到。”四条说,目光不经意地滑过他的领口,好心提醒,“师父,你这沾东西了。”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四条话出口,才看清那不是什么染料,而是一抹香艳的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