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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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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将军可知嘉琬过来?”

景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问题。

齐纲一愣,“尚、尚且不知。”

景选莫名松了口气。

以萧云行的作风,若得知嘉琬只身前来,定会细细审问,甚至少不得上些手段,等吐干净了,再以嘉琬为质,榨干她的全部价值。等到功成,说不定……

景选眼前浮现盛霓出水芙蓉般的姣美面庞。

说不定,会将人带回北地。

这一系列后果,太子便是用手指头也该想得到,怎会放任嘉琬只身入虎穴?是太子疯了还是嘉琬疯了?

刹那间脑海中转过数道想法,景选压低声音吩咐:“不要声张,带她去我帐中,别让人看到她的脸。”

齐纲心情复杂地领命而去。

听殿下的意思,似乎对那个小贱人颇有回护之意。可是当初明明是那小贱人在大殿上与太子沆瀣一气,揭发夫人和殿下的罪责,才让事情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如此大仇,殿下难道不该将人碎尸万段吗?

或许,殿下只是想自己报了这仇,不想萧将军插手罢了。

齐纲加快脚步去领人,要想避开萧云行的耳目将人带入景选的军帐里,只能给她套上甲胄。若是伪装成军妓,在这样谋反——不,这样勤王未半的场合,只怕更加扎眼惹疑。

齐纲终究没敢搜盛霓的身。她是公主之尊,营内没有其他女人可以代为搜身,他实在不敢做这等冒犯之事。况且,以小公主弱柳扶风的纤细模样,也不怕她能伤了谨王殿下。

盛霓毫不畏缩地套上一身军士甲胄,跟在齐纲身后走进被拱卫在中央的主帐。

虽说是叛军,但盛霓眼角余光扫到的岗哨十分规整,很有几分正规军的气势。这里面还夹着不少异样的兵甲,多半便是萧云行支援的北戎将士了。

依例太子不得出京,可那次延帝龙体有恙,宁愿破祖宗先例令太子代为北巡,也不肯放谨王北行,想必便是防着萧夫人母子与北戎萧氏暗通款曲。

可是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景源最钟爱的儿子,终究是与北戎萧氏狼狈为奸,走上了这条弑君弑父的逼宫谋反之路。

乱七八糟的想法似乎能冲淡心底的紧张不安,这些念头涌过脑海的时候,军帐厚重的毡帘被撩开。

盛霓抬眼,便看到披甲散发的景选——再无半分从前束发朗然的矜贵模样,像一头困兽,撕裂一切忠孝仁义,发出最后一声野蛮原始的嘶吼。若不能功成,便是身死名裂,遗臭万年。

景选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噤若寒蝉的小公主,却一眼从她的美目中看到了……惋惜,悲悯?

多么晦气的眼神呢。

“谁派你来的?”景选压下心头的愤恨,审问道。

帐内早已清退旁人,只有他们两个。盛霓答:“是我自己要来的。”

没有“本宫”,没有“臣妹”,也并不自称“嘉琬”。景选无法从她的语气中辨出立场。

“好。”景选轻笑,按捺住眼底疯涨的暴戾,“说说吧,你的来意。”

一只小鸟在老虎头上狠狠啄了一口,啄得老虎头破血流,却还敢上前来挑衅于这只老虎。

“我的来意,”盛霓套着不合身的轻甲,露在外面的甜美眉眼显得十分违和,可眼中的沉静却令人不敢忽视,“是来告诉你,就算你‘勤王’胜了,也坐不稳那个位子。”

“哦?”景选果然又多了几分兴致,但也并未将小公主的缓兵之计放到心上。

看来父皇果真已穷途末路,竟使出的这等小儿伎俩,当他景选是三岁稚童么?愚蠢至极!

盛霓并未在意景选的态度,而是淡定取出一封信,交予他看。

景选不屑地展开信纸,倒要看看他们临死前能玩什么花样。

“呵——”

信上映入眼帘的内容令景选不禁发出一声荒诞的冷哼。

盛霓早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无波无澜地道:“萧夫人不会没告诉过你吧?你不是圣上的骨肉。”

她那张莹白的小脸在摇曳的烛光里明明暗暗,透亮的眼底是骇人的淡然。

景选胸腔里溢出一丝笑,突然目露凶光,将那张轻飘飘的纸朝盛霓平静的脸上甩过去。

薄薄的信纸被强大的力道撕扯开一道缝,还没撞到盛霓面上便摇摇地下坠,落在潮湿的地面。

景选猛然凑近盛霓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拿本王当傻子耍?”

下一刻,他伸手掐住盛霓纤细的脖颈。

盛霓套着的轻甲有护颈卡着,景选的手指只能堪堪捏住她的皮肉,但这也足以掐得盛霓面上充血。

“父皇派你过来,就是来侮辱本王的,是吗?”他唇齿间的热气几乎扑在盛霓脸上,“他不认本王这个儿子,就用这种伎俩来作践本王,也作践母妃,是吗?”

急行军的艰苦行程和紧绷的神经让主帅根本无暇顾及洗漱这种小事,晚饭的味道在嘴里变成一股臭气,令盛霓深深皱眉。

“看来你至今仍蒙在鼓里,”盛霓涨红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恶意,“你,景选,不,你根本不姓景,你的母亲是萧夫人没错,父亲却不是圣上,你不姓景……”

景选的手指用力收紧,指节泛青,狠狠咬着牙。盛霓的后半句话被死死掐住,被迫扬起头颅汲取稀薄的空气。

小公主居然没有求饶。

“你不是父皇派来的。”景选忽然道,“你是太子派来的。”

“我、说、过,”盛霓艰难吐字,“来此,是、我、自、己、的、意、思……”

眼看小公主的脸开始发紫,景选终于松了手。他还不想这么快掐死她。

盛霓的身子滑落在地,蜷起,狼狈地用力呼吸。

景选却没有耐性给她喘/息的机会,揪住她轻甲的领口将人整个提起。

他的面目已经变得狰狞,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失控。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那封信上的疯话?你巴不得让本王死,好替你姐姐报仇!”

“你信或者不信……都没有关系……”盛霓双足离地,不合身的轻甲勒得她脊骨都要断了,却并未流露丝毫惧意,“你好生看看信纸上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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