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死之后试图利用血脉正统作文章的人依然会打着你的名号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来,届时不管是山本还是狱寺一定都会被他们煽动着为你复仇,进而陷入更加混乱的局势之中。”
“蠢纲,你眼前是没有回头路的,哪怕是死亡。”
黑色西装的小婴儿没有试图用甜美的谎言粉饰现状,他知道再多的解释或者安慰对眼前的少年已经毫无意义。
安慰和鼓舞想要多少里包恩都能捏造,但是他该做的从来不是用蜜糖引诱少年走上荆棘。
“……是吗?”
不知为何,少年看上去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放松了身体,轻声笑了起来。
“那么,就只能去赢了。”
迷茫和脆弱从少年眼中褪去,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眼中已经再无犹豫。
“里包恩,我想赢。”
“我该怎么做?”
……
……
里包恩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公园中待了很久。
少年早已前往修炼之地。
家光从公园中的树丛里走出,和他一起坐在公园中的长椅上,男人的脸上还贴着止血消淤的膏药,可见被打的不轻。
“谢了,朋友。”
回答他的是一声金属上趟的脆响。
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家光的太阳穴,穿着黑色装的小婴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很早就把笹川了平剔除了守护者的名单。”
“眼下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那就可以让自己的儿子痛苦到想要选择结束生命吗?”
“他不会的。”
家光露出笑容,转头看向自己深交多年的朋友。
“他是我的儿子。”
沢田家的人比起自身的幸福一定会选择其他更加珍贵的某种东西,即使那个过程会让人生不如死。
“家光。”
里包恩放下了手枪,重新坐在了长椅的靠背上。
“你是个人渣。”
“我知道。”
男人大笑了几声,声音干涸。
“笹川了平不会参加这次战斗,他是彻头彻尾的一般人,而且本人也没有参战的意愿,最重要的是……”
“蠢纲不该承受更多的痛苦了。”
里包恩接着说道,家光笑着沉默了片刻。
“……我明白了,我会准备好替代品的。”
他没有再试图坚持原本的做法,只是家光恐怕不会做出在这之上的让步了。
毕竟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对了,我有一件好奇的事。”
分别之际,家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如果是你的话,比起那些小朋友们,更能趁这个机会安抚好阿纲吧?”
前世界第一杀手有名的可不只有身手和实绩而已,能将原本是废物的迪诺培养起来,没有一定的手段和观察能力是做不到的。
由里包恩来的话,一定能更加完美的让纲吉接受命运,并且积极的面对现状,但是……
“蠢纲不需要第二个离不开的精神支柱。”
六道骸事件之后,里包恩理解了纲吉心中有一个绝对不可触碰的珍贵的存在,那段不可知的过往对纲吉的影响比他以为的更深,甚至能在某些时刻直接左右纲吉的选择。
即使是纲吉已经开始对他们敞开心扉的现在,那段过往依然在纠缠着纲吉,这对即将成为家族首领的纲吉来说其实非常危险。
“只有让他知道会爱他珍惜他的不止某个单独的个体,才能让蠢纲的视野变得宽广。”
对某人某物的执念会让人视野变得狭隘,从而看不到其他道路。
里包恩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不让纲吉掉下悬崖,而不是成为第二个控制他选择的人。
“把儿子拜托给你果然是正确的。”
家光无奈的抓了抓后脑的头发,他站起身,对着里包恩挥了挥手。
“那么,我也该去做些父亲该做的事了。”
……
……
“哇哦。”
天台的风始终比地面上要强烈得多,并盛的风纪委员长标志性的黑色外披衣摆因为阵风呼啦作响,他灰蓝色的眼睛始终盯着眼前高挑的金发青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亏你还敢跨入我的领地。”
风纪委员长语气轻快,显然心情颇佳。
银色长柺被日光反射的光亮让迪诺悄悄咽了口唾沫,面上却是一贯的游刃有余。
“没办法,为了可爱的师弟。”
长鞭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空声。
“我这个做师兄的可不能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