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春夏交际,一派生机盎然,鲜花和绿草装点霍格沃茨,气温不断攀升,如同春张和索玛的感情,他们迅速地坠入了爱河。
清晨,他们会在礼堂会面,胡乱说着什么话一同就餐,春张从不在意两人的话题,她只要瞧见索玛的脸就忍不住傻笑起来,对此,特里劳尼用一贯云里雾里的声音点评,“爱情让拉文克劳的冠冕蒙尘。”
“什么意思?”春张没反应过来。
“她说你俩傻里傻气的。”米勒娃翻了个白眼,一把合上特里劳尼手上的大部头书《破碎的球:当厄运来临时》,拽起她离开了餐桌。
上午,欸,通常非常难熬,春张的课表将她完全困在了教室里,她开始频繁走神,连晦涩枯燥的教科书都能从字里行间瞧出索玛来,那些字母总是或缺或加,打乱顺序,组成一句索玛幼稚的情话,描绘出他情动的脸红。
这给她惹了些麻烦,高级咒语往往需要更加集中的注意力和精确的控制,但春张现在很难做到这一点,在魔咒课上,她总把需要变的东西弄得甜蜜蜜的,活像在教室地板碰倒了几品脱蜂蜜;
魔药课上,她总是多加材料或者漏掉几圈搅拌,斯拉格霍恩感慨,“多么典型的操作失误!缓和剂成了生死水!”;
变形课上,春张总算没出岔子了,当然,没人能在邓布利多的课上走神,可她总将一切事物都变成阳光一样的金色,头发、眉毛甚至嘴唇!很快就没人愿意当她的搭档了;
黑魔法防御课,如果是书本和假人倒还好些,春张想,但头昏眼花的梅乐思教授发现了一只博格特,他们终于有了实战课。结果就是,滑稽滑稽过后,一群面目模糊的人影变成了傻笑的索玛,全班爆笑出声,连梅乐思教授都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根本没想到会出现它,我的意思是,我对自己恐惧的事情并不清楚,我以为是个披着头发的女鬼,但没想到,欸!我就这样乱念了出来。”
课后春张面红耳赤地和米勒娃两人解释,她感觉自己随时能当特快列车的火车头,耳朵脸上呼呼地冒着蒸汽,“真够尴尬的!”
米勒娃真想对好友说,你和索玛的黏糊劲早被人传遍了,却还是及时管住了舌头,
“这没什么,你和索玛的事儿早不新鲜了,”特里劳尼却没有这些顾忌,她惊奇的是另一件事,她对米勒娃说,“你的博格特居然是得D的变形课论文?!”
“你那披着大围巾的老夫人也差劲极了,让我猜猜,你最大的恐惧,”米勒娃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她学着老年人的语气,“我的乖孙,预言家的天赋...”
特里劳尼扑过去想要捂住米勒娃的嘴,恰巧与一队斯莱特林的学生擦肩而过,汤姆也在其中,低头和朋友谈话,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瞧见,他甚至连个招呼都没和三人打。
米勒娃停下了打闹,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汤姆,
“汤姆没有对付过博格特,他一直往后排,好像在怕着什么,真够奇怪的,他会害怕什么呢?他好像从来无所畏惧。”
“教室中出现一具尸体那可太惊悚了,不是吗?”春张想到了汤姆对死亡的恐惧,笃定他的博格特是自己的尸体,“不对付还好些。”
“什么?”米勒娃没明白,但她瞧见了楼梯下等待着的索玛,知道自己是得不到回答了。
春张三步并两步跳下了楼梯,全然忘记了之前的羞赧,大庭广众之下,扑进男友的怀里。
下午,黄金一般的时光!湖畔的杨柳微微拂动,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春张靠在索玛怀里,说是完成课业论文,瞧瞧他国视角的论点,可实际上,总是说着说着,两人就滚做一团,头贴着头,鼻尖对鼻尖,先是轻轻一吻,接着就像品尝蛋糕甜品,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两人就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们唇舌相交,被借来的烫金书籍被冷落在一旁,由微风翻动阅读。
等到了周末,他们会到霍格莫德村,十指相交,到哪都逛逛。
蜂蜜公爵里,索玛总是抱有顽心地一一尝试新品,胡椒小顽童在咀嚼中冒出烟来;果汁奶冻球——索玛没有升起来,据柜员说因为这是给小孩子吃的,而他太重了;“我得买些这个,我的叔叔总抱怨没有好吃的零嘴,”索玛铲了一大把血浆夹心的软糖,他解释,“他是个吸血鬼,就在我家庄园隔壁的古堡里。”...最后春张抱着两大袋糖果,而索玛则捂着有蟾蜍冰淇淋跳动的肚子走出。
她们的下一个约会地点是佐科笑话店,春张保证索玛会喜欢的,“霍格沃茨几乎没有我不喜欢的东西!”索玛说。
但现在,索玛得去猫头鹰邮局,把这俩大袋糖果寄回家。
得知两人来意,女巫吹出一个蓝玲花颜色的泡泡,
“跨国寄件?你得填报你的情况,就在那儿,等那家伙写完就到你们了。”
女巫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小桌板,一个高瘦的男巫师正弯腰填写,她吹的泡泡漂浮起来,汇集在屋顶。
“真有趣!”等待过程中,索玛忍不住问,“这是什么糖果?”
“吹宝超级泡泡糖。”女巫奇怪索玛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了,此刻男巫师直起了身,她示意,“到你们了。”
从黑暗中走出的却是个熟人,是汤姆,大病一场,他的面颊凹陷下去了一些,却让五官更加立体挺拔,看上去更加英俊了。
“嘿,你还好吗?”春张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因为沉浸恋情,对这位虚弱地谈话都会随时晕倒的好友,她有些忽视了,每次都只是去探望五分钟就匆匆离去,在病愈后,更是很久没同汤姆聊过了,这看上去颇有点重色轻友的意味。
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总是难免偏颇,而且,你不能指望和一个态度冷淡的人深入谈话,在探望时,汤姆总是一言不发,面色冰冷,但也不能怪汤姆,梅洛普结局的打击是巨大的。
面对这段友谊的疏远淡漠,春张是这样安慰自己,更何况汤姆还有他的朋友呢,说不上孤独。
“还不错。”汤姆神色如常地说,看样子是从过去的事中走出来了。
春张想做点什么维护一下她们的友谊,她瞧见了汤姆手中的表格,寄往美国,
“你是给伦纳德写信吗?关于那些股票?”
“不是,”汤姆谈话间将信件和表格交了出去,并付了一西可,“寄给伊尔弗莫尼图书管理员的信,请求得到一份1926年学生名册的复印件。”
汤姆说得无比详细,仿佛是在谴责春张对梅洛普的遗忘,春张的脸颊烧起来,她连忙说,
“真抱歉,我以为...”以为梅洛普的死亡已成定局,否则汤姆怎么会在伍氏呢?却没有顾及到汤姆对生的希望的固执,最后春张嗫嚅地说,“让我做点什么吧。”
汤姆的眼睛明亮了些,想说什么,却被索玛打断了,他插进两人之间,热情地说,
“我也很乐意!”
可索玛分明不知道春张两人谈论的是什么,他只是讨厌春张和面前的这个勇士接触。
有那么一瞬间,索玛瞧见汤姆眼睛里闪过诡异红光,脸颊肌肉紧绷,像是咬紧了牙关,索玛下意识将春张护在身后。
但还不等索玛摸到魔杖,那红光就消失了,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汤姆笑起来,是惯常的面对老师同学的微笑,完美无俦,态度亲和,就像老友一样调侃着,
“不用了,不敢打搅你们的好事。”
“真的吗?”春张直觉不对,她扒拉开挡在身前的索玛,又问了一遍,“有需要就说出来,咱们是朋友。”
“你指望我让你做什么呢?”汤姆一扫先前的阴霾,但说出来的话还是熟悉的阴阳怪气,“放一对爱情鸟摆件吗?”
“噢,真是。”春张红了脸,确定了汤姆的状态,她不再逗留,强行拉走了还想说些什么的索玛。
在两人背后,汤姆微笑着松开了玻璃柜角,攥得指节发白的手。
晚上,天都黑了下来,就没什么好玩的了,春张通常选择收收心,写老师们布置下的作业,但索玛总在一旁,说是辅导,“这些课我都已经上过了!”但反而叫春张分心,话题会不自觉地偏向德姆斯特朗的趣事,“你们是怎么教黑魔法的呢?”春张问。
“...就是这样,所以,可能魔法技巧上我比不过那个家伙,”这在索玛的谈话中往往特指汤姆,“但决斗可不一定,他没法攻击,只能做些防御性的准备,这也是我们黑魔法课的初衷,以眼还眼,而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培养黑巫师。”
可别,汤姆指不定知道的恶咒比你们的老师还多,至少,你们同年龄的辍学学长是比不过他,但春张选择保留意见,不去扫男友的兴,反正他俩又没有对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