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然后手腕迅速往前一刺,朝着你想要点火的地方,就像这样...”
春张从后面圈住梅洛普,握着她的右手示范这魔咒,一团火焰从魔杖中冲出,直扑向空旷沙地的枯草,瞬间燃起,几秒后,因为枯草的耗尽而熄灭。
在火焰喷出瞬间,梅洛普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然而,看着自己的魔杖绽放出炙热火焰,她又小心翼翼地笑了起来,苍白脸上的愁闷也被冲散。
但很快,梅洛普似乎觉得自己过于得意忘形,止住了笑,又变得无精打采起来,眼睛微不可见地向斜后方瞥去,十分胆怯地查看春张的神情。
“做得非常棒!”
春张经过半月的相处,已经了解了这个可怜姑娘的敏感性格,她给予梅洛普毫不吝啬的夸奖和一个大大的微笑。
得到正向的肯定,梅洛普终于能放心享受喜悦了,她抿唇笑了起来。
看着梅洛普连开心也不由自主的模样,春张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作为伏地魔的母亲,梅洛普的描写少的可怜,短短十八年的人生,只有个传唤的魔法部官员对她表露出一点儿善意。
在死后,也只有邓布利多,这个被她儿子迫害的人,站在她的立场说了一句话。
“是的,梅洛普·里德尔选择了死亡,尽管有一个需要她的儿子,但是不要对她求全责备吧,哈利。长期的痛苦折磨使她变得十分脆弱,而且她一向没有你妈妈那样的勇气。”
见到春张长久的不说话,梅洛普首先慌张了起来,她不善言辞,或者说长久的打压让她丧失了正常交流的能力,只能轻轻牵动春张的袍子,
“抱,抱歉。”
心头的石头更堵了,面对收留的难民,梅洛普不该是这样卑微的态度,春张握住了梅洛普的手,与她面对面,拨开女巫散落遮脸的头发,与她目光相接,
“你不用抱歉的,你做得很好,只是,我想说,你和我们相处时可以轻松一点儿,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至少你想笑就笑好啦!”
听到微笑,梅洛普相握的手忽然握紧,面对春张的疑惑,她努力解释,
“他们不喜欢,就会打我,因为很丑。”
“那就打回去,一个懦夫!”
还不等春张开口,冷眼旁观的汤姆对他母亲说出了第一句话,然而语气相当差,称不上建议,更像是嘲讽。
梅洛普一直害怕这冷漠的家伙,瞧见汤姆站了起来,第一反应是躲到春张身后,躲闪着汤姆的目光,低头看地,战战兢兢地和春张告别,
“我得离开了,不然他们饿了就会生气。”
瞪了汤姆一眼,春张回身挽留梅洛普,
“别紧张,他只是性格冲动而已,”她究竟在说什么?恐怕没有人比汤姆心眼更多,春张绝望而清醒地说出谎言,因为真相无法坦白,“哦,你确定要回去吗?还没到晚餐时间呢,那儿又脏又乱,还有两个...不怎么好的家伙。”
“我不能出来太久,父亲他...”
梅洛普无法编造谎言了,她清楚的知道“家人”并不在意自己的存在,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通过捉弄自己取乐,而眼前的人同样清楚,因为这些天的按时接济证明了自己无人在意。
但很快,她又有些雀跃,因为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成为存放首饰的器皿而伤心,
“我保存着很重要的东西,他很在意。”
“哦,好吧,好吧,”春张显然想到了梅洛普脖子下的挂坠盒,考虑到那老疯子确实有向梅洛普施暴的可能性,她不再挽留,“餐篮飞来!直接端上去好了,省事多了。对了,这是伏地魔做的,别看他总不说话,实际上,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用情感修饰正常的利益交换,这是对她那些冷硬的黑面包,无味的熟土豆所应有的偿还,仅此而已。”
汤姆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春张的美化,看也没看梅洛普,就转身回房,木门摔得响亮。
但梅洛普习惯了用默不作声应对外界的伤害,反而是春张的示好更难应对,握着春张强塞的餐篮,她磕磕巴巴地道谢,然后缩着肩膀耷拉着头,走向远处完全被大树遮挡了阳光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