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觉得最近顺利极了,第一项比赛毫不费力的拿到了第一名,继承人的名声通过报刊传扬,这会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许多,笼络那些陷在陈旧遗梦的贵族们,收割权柄与荣誉。
当然,这些都是计划之中的事,汤姆不认为值得过分得意,环环相扣,他总是会成功的,但让汤姆意外的是,那个一头愚蠢金发的索玛终于识相远离。
汤姆不想去深究内心深处雀跃的来源,这不符合他一向缜密的立场,但直觉告诉他,短视的享用现在的美满是个不错的想法,深挖之下将是滚烫的岩浆,而他大概率无法自救。
地窖的景观窗在第一个项目后被修复,透着寒气的月光穿过湖水,稀疏地洒在寝室石板上,银绿的帷帐被挂起,自从斯拉格霍恩教授宣布了圣诞舞会的消息后,男孩们就为舞伴的邀请焦虑,已经熄灯了,可他们依旧辗转反侧,半遮半掩地说着心仪的对象。
汤姆没有加入这场谈话,他靠在床头,膝上摊着“借来”的禁书,荧光闪烁提供着阅读必需的光亮,最近顺心的生活让他思路灵活,对许多魔法都有新的理解。
应当是一场平和的谈话,和往常一样,他的“朋友”们会谈着谈着声音微弱,不知不觉进入梦想,打断这场无头无尾的闲聊。
但忽如其来的争吵打乱了汤姆的思路——
“那是我的妹妹!她还那样小!”罗尔齐从床上跳了下来,揪住了多洛霍夫的领子,咬牙切齿,全然不顾往日的同学情谊。
“我是说她还挺漂亮,又没做什么,而且她只比我们小两岁。”多洛霍夫有些心虚,以他那样暴躁的性格却没有还手,颇有几分默认的意思。
诺特打着圆场,拉走了愤怒保护妹妹的哥哥,“只是一场舞会而已,这说明不了什么。”
“得了吧,”罗尔齐显然不信这样的说辞,在保护妹妹的责任感下,他无差别地攻击,“你敢说你对布莱克小姐没有想法吗?你甚至和她对视一眼都要打翻牛奶罐。”
诺特涨红了脸,欲盖弥彰地嚷嚷,“只是意外而已,那汤姆还总是因为春出岔子呢!难道汤姆也喜欢春?”
寝室沉默了下来,因为诺特说破了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汤姆还不知道那张小报的事情,却第一次插入了这场无聊的对话,声音显然不平淡,
“当然不!”
没人接话,汤姆几乎以为他们都睡着,才听见诺特如蚊蚋一样小声的试探,
“汤姆,你有想邀请的舞伴了吗?你似乎没为这烦恼过。”
汤姆没想到诺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从未思考过,但却理所当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这需要说吗?当然是春张,我们总在一起。”手指颤动起来,似乎连接心脏的跳动,汤姆补上一句,“你也说过,又不是必须要情侣才能邀请。”
黑暗中,三人眼神交换,颇有默契的,多洛霍夫向他们头儿问出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
汤姆突然感觉烦躁,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这么多话,但他得维持那个温柔可靠的假面,汤姆想,随便想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
“习惯吧,她实力不错,功课过得去,”可麦格功课全优,汤姆似乎觉得这样说不过去,又想了点别的,“她性格还不错?”才不是,糟糕透了,汤姆想,往日挨的拳头,现在脸上还隐隐作痛,“好吧,她还挺善良的,非常容易心软”总不算牵强了,但不是斯莱特林该欣赏的特质,“长相上她还不赖,皮肤很好,手温暖柔软...”
说得越多,汤姆反而有些迷茫了,像是走进了一场迷雾,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习以为常的事会这么难以解释,他被迫承认了自己的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但就该这样不是吗?”
没有人附和他,看样子应该是都睡着了,汤姆熄灭魔杖头上的荧光,却换成自己睡不着觉了,他失神地看着石板上湖鱼的影子,或许自己该向春张发出邀请了,她会同意吗...当然,只是可能会嘲笑自己,但没关系...为了领舞,牺牲一点可怜的自尊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得把春张身边的两个女孩弄走。
汤姆的备案没有派上用场。
在第二天,春张就当着他的面邀请了索玛作为舞伴,两人又和好如初,春张似乎总有这样打破一切的勇气,可惜这次不是为了他。
拉文克劳的天文仪爆开了,或许是哪个调皮的学生施出的咒语被反弹,汤姆平静地看着弗立维推测原因,施展魔法修复。
没人怀疑到他头上,魔力失控是没有魔杖约束的小巫师才会犯的错误,这不会是一个控制力高超的勇士造成的,而汤姆的表情管理尤其好。
这是汤姆头一次在同龄人中感受到挫败感,上一个是邓布利多,他总能预判自己的计划。汤姆的自尊让他没法出现在两人面前,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落败者,可这分明没有道理,只是一场无聊的舞会而已。
或许是出于好胜心,他找到了特里劳尼,一个毫无防御,粗神经的,好夸夸其谈的女巫,却是春张的好友,可以很方便地了解春张发生的一切事。
英国总没几天晴朗天气,天空开始飘雪刮风,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增添氛围,而汤姆至今还没有邀请舞伴,连粗心大意的特里劳尼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享受着从坩埚舀起的奶茶,这是春张的发明,却被汤姆发扬光大。
特里劳尼对汤姆发出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