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春,舞步不是这样迈的,”米勒娃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喊停了,她放下了扶在春腰间的手,无奈地纠正春的错漏,“你得跟着我的节奏来。”
春张为自己踩到米勒娃脚的失误连连道歉,使用清理一新擦去那些脚印,回想自己究竟是在那个节拍忘了动作。
在空旷教室瞧了半个钟的特里劳尼,自上而下,用悲悯的声音宣判春张的结局,
“这根本就没法快速学会,你会在七天后的舞会上出洋相的。我不明白,既然你不会,干嘛主动邀请那个德国佬呢?”
米勒娃向来反对特里劳尼这种悲观的预言态度,她安慰被打击到的春张,
“你别听西比尔胡说,相信我,舞会上那么多人呢,谁会注意池子里,其中一对的舞步呢?你又不是领舞的。”
春张焦虑的情绪缓解了点,她开始收拾书包,并解释自己对舞会的热忱,
“我之前从没参加过,或许一年级暑假有被带去一个酒会,可也只是旁观。所以非常激动,我挺想留下个不错的回忆。”
米勒娃很理解春张的这种心情,“咱们都是第一次,别紧张,我也只是母亲在家庭聚会时玩笑着教我跳过几次。”
特里劳尼并不在意米勒娃对自己毒舌的声讨,她一仰头喝光了水壶中的奶茶,三步并作两步跳下阶梯,来到两人身旁,
“说到领舞,勇士们的舞伴似乎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鸢尾和威克多尔就算了,可汤姆也没人瞧见他邀请哪位女生。”
现在不是午餐的高峰期,前往礼堂的人群稀稀疏疏的,三人走过被普林格擦得锃亮的盔甲,米勒娃的耳朵红了,
“在背后讨论别人是不好的行为,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有伴的。”
春张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我不知道,我最近不常见到汤姆,而索玛也总有点莫名的嫉妒,他把汤姆当作假想敌了,总认为汤姆没有舞伴是因为我,但...”
头顶传来不屑的笑,是汤姆,春张的脸迅速滚烫起来,被人抓到在背后谈论这些,会显得非常自作多情。
她真该乖乖听米勒娃的话,春张痛苦地想,这一幕恐怕仅此于当众表白鸢尾。
“只是索玛一些幼稚的想法,你知道的,之前的绯闻影响...”
春张抬头视图对无辜殃及的汤姆解释,但汤姆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对索玛非常鄙夷,
“他可不是我的对手。但老实说,你怎么被人拿捏成这样?”
汤姆背光而立,春张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冰冷冷的,
“仅仅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绯闻?就能让你和我——朋友断绝关系?噢,当然,你爱他爱得疯狂,又有什么不会去做呢?甚至去邀请他当你的舞伴——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邀请你!”
春张对汤姆的指控感到不可理喻,她一一反驳,
“才不是断绝关系呢,只是适当程度的远离,我也该考虑索玛的感受不是吗?至于邀请,我不认为我去邀请有什么不对,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
“当然不对,”汤姆侧身,让身后的人通过,白雪反射的强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常见的完美微笑消失了,“没有人能拒绝女孩的邀请,这是基本礼仪,只有男伴主动邀请才能代表真实意愿。我很抱歉,你的男友连这点行为都不敢付出。”
“哪来的陈词滥调?”春张并不信汤姆的话,男孩当然有选择权,哈利就拒绝了不少邀请的女孩。
但在余光中,春张瞧见了鸢尾,那个皮肤如同月光一样白皙发亮的媚娃,她一下忘记了反驳,在羞耻的驱动下躲在了米勒娃和特里劳尼身后。
“午安,”经过门厅时,鸢尾向汤姆点头示意,她露出了一个略带高傲的笑,当然,和其他人比起来,要亲和许多。
勇士之间都会保持着这种客气冷淡的态度,平常遇见打个招呼之类的,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被报道性格嫉妒,春张躲在朋友身后,只想汤姆尽快回应这个例行公事的问好,好让自己能够出来。
但似乎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慢,或许有一刻钟?
春张听到了汤姆一转和她谈话刻薄冷淡的态度,说出了轻松愉快的邀请,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能邀请你一起参加舞会吗?”
春张吃惊地从米勒娃身后探出头,她看到了汤姆来到了鸢尾身旁,身姿挺拔,路过的同学都停下了脚步和谈话,屏息见证一个勇士向另一个勇士的邀请。
两人背后是冬日洁白一片的雪景,万物寂寥,更衬托出礼堂门厅俊男美女的般配。
鸢尾头上别着弯弯的浅蓝色羊毛帽子,金发丝绸一样落下,她轻轻点头,答应了汤姆的邀请,声音如同大提琴曲一样动听,
“乐意至极。”
——
“所以他才那么生气,汤姆有喜欢的女孩,就是鸢尾!”春张向身边的索玛解释,并诉说自己的羞愧,“却和我搅上了绯闻,这当然不是我的错,可他又在我这听到那种毫无根据的猜测,而这来自你!就更生气了。”
索玛为春张空着的金杯倒满南瓜汁,认真倾听着春张因为激动而颠三倒四的话语,却对春张的话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