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也算是得到他的安慰,转移了话题:“你要工作到什么时候?”
段弋锦摇了摇头:“不知道,看我的命能撑多久。”
“那好,等你工作完,我们一起吃夜宵。”言辞主动邀请道。
段弋锦立马把文件保存关了电脑:“现在去。”
“啊?也不用这么急……”言辞话还没落下,段弋锦就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哎呀,你忘了你也是明星?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去小心被拍到。”言辞用力挣脱了他宽大的手掌。
“啊……也是。”
“我点外卖,我们就在公司吃。”
“好。”
次日,林温酒带着杨尘去家里,从路上到进门,再到坐下与林父聊家常,全程都在牵着手,从未松来过。
林温酒几次想离开去帮母亲的忙,可又想到杨小胆会害怕,所以一直陪着他。
杨尘不太懂做饭,直到看见林母端着饭菜,他才敢上前去帮忙,不过后来的杨尘逐渐适应,就轻松了许多。
林父林母有什么话都能接上,从来不让话落地。
林温酒看他渐渐和家人聊得如鱼得水,就任由他了,自己只顾着埋头吃饭。
就是有一点不好,从小到大,家里的东西,第一口饭菜从来都是先给林温酒的,现在全变成杨尘的了。
再一日,杨尘与段弋锦通话,去了后者的家里,林温酒还是全程跟着。
“是小杨!哎呦!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变化真不小。”段弋锦妈妈的声音由兴奋到哽咽:“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前段时间你男朋友住院,电话里也只能听见你的声音,我的小孩一转眼就成大人了……”
杨尘拭去段妈妈眼角的泪,温言道:“别哭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得美美的。”
段妈妈抬起胳膊擦了擦泪水:“好……”
这时,一只大狗向着杨尘跑过来,两条前腿跳到杨尘的腿上又滑下去。
吐着舌头围着杨尘转圈。
杨尘一眼就认出了它:“这是小鹿?”
“是它啊,养了十年了,老狗了,还能这么蹦跶。”段妈妈笑着说。
杨尘蹲下身子,摸着小鹿的头,不想,小鹿却像个孩子似的把头靠在杨尘的肩上,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杨尘喃喃道:“你竟然长命百岁了……真好。”
“我也不知道你来……你等等,我去做些你爱吃的。”段妈妈说道。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杨尘站起来,重新牵起林温酒的手。
段妈妈的目光落在林温酒身上,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好。”
“妈!你看看我呗!”
段弋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林温酒把手机递给段妈妈。
“妈,你想我了吗?”段弋锦期待着问她。
母亲却嘴硬道:“没,你去年不是回来过一次吗?想你干嘛?”
可,段弋锦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别说一年,就是一日的分离也有说不明道不尽的思念。
“你旁边的姑娘是谁啊?”段妈妈问道。
段弋锦看了旁边的言辞一眼,转头便笑道:“女朋友。”
言辞立马不知所措,低声说道:“你怎么乱说话呢?”
“一看就不是,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段妈妈看出言辞的不自在。
“嗯,只是朋友。”段弋锦说道,眼底终究有过失落。
这母子俩足足聊了一个小时后,杨尘才带着林温酒离开。
之所以等,是因为那手机是林温酒的。
那日下午,林温酒直接带着杨尘去了十年之前的出租屋。
“为什么来这里?”杨尘不解道,他倒是不愿意再迈进这个屋子。
当初小鹿被摔在地上的景象,他从来没忘过。
“来这里寻宝。”林温酒开玩笑道,按照苏子衿说的,把地毯下的钥匙拿起来开锁。
林温酒开了房门,迈进去时,杨尘却久久不动。
林温酒回头看他,明白他心中的难处,于是牵起他的手,微微笑着:“我陪着你呢。”
杨尘点了点头,走进去后的一瞬间,似乎打开了记忆的阀门,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再一次陈列在眼前。
渐渐地,杨尘适应了这里。
也开始加入林温酒东翻西找。
杨尘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带着篮球的钥匙扣。
还有那枚琉璃墨色的胸针。
他皱眉看着它。
他明明记得,胸针是放在家里了,怎么跑这来了?
保温杯。
呢绒大衣。
生日礼物。
小鹿的项圈,衣服。
那件中山装
一切有关于路柏严的东西,一件不落的放在这个房间内。
“杨尘!”林温酒在客厅喊道。
杨尘立马抽回思绪,走出房间问:“怎么了?”
林温酒拿着这个房子的房本给他看:“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杨尘眉头皱的更深,他拿过房本,上面竟然写着自己的名字,这才说:“不是我买的,你在哪儿找到的?”
林温酒指了指桌面。
杨尘立马在桌面上翻找。
最后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
“这是哥哥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署名是苏子衿。
杨尘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是精神病吗?”
“原来他是你哥啊……”林温酒说道:“你妈妈收他做干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