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校尉,这林子如此安静,怕是有敌军埋伏。”手下观察着四周,握着兵刃的手不停冒汗。
他们这次护送的人重中之重,倘若在半道出现意外,可是要人头不保的。
施任白:“传令下去,让所有将士们都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话音刚落,只闻嘶嘶寒风,林间簌簌积雪抖落四地。
“不好,敌袭,众将戒备,誓死护卫焦修仪安全。”施任白耳力异于常人,嗅到一丝危机,顺势抽出利剑。
下一刻林中蹿出一众黑衣人,将他们拦下。
施任白:“你们是何人派来的?”
为首者:“你还不配知道,将人交出,或可留你一命。”
施任白目光一凛,冷哼道:“休想,既如此,废话少说,纳命来。”
挥剑而出,一时血腥四起。
……
某处客栈。
为首男子一身素服,神情冷淡听着来人禀报。
“焦修仪已被带走,施校尉身受重伤当场陷入昏迷,人被君慎带走。但施校尉已坚信是绥彝人所为。”
“甚好,后面的事可安排好了?”
银谷:“回主子,已安排妥当。”
君夙启临窗负手而立,屋外风雪愈烈,戏台已搭好,角儿该登场了。
“只是属下还有一事,需向您禀报。”
“何事?”
银谷有些迟疑,开口道:“是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事关娘娘…”
“此事狐影已传信给孤,孤已知晓。让孤影护好她的安全,凡事先由着她。”男人话音里尽显无奈纵容之意。
“是。”银谷心下纳闷,陛下胸襟何时这般宽阔了?连娘娘这等荒唐行径也忍得住,果然陛下不拘情爱,实乃九五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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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慎:“本殿问你,人在何处?”
施任白啐了口,“你不是同外邦勾结?反倒来问在下焦修仪在哪,真是可笑至极。”
“什么意思?”
“哼,绥彝贼子不是你派来的?先派人将焦修仪劫走,事后装无辜者逼问在下,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慎听到他话里关键词,这么说来劫走他生母的人,是戎桓的手下。可他从未向戎桓请求支援,对方先行他一步为何不知会他?
君慎让人把施任白关押起来,后召来将施任白带回来的士卒,问他在捉拿人时,可有其他发现。
“殿下,在打斗之地属下发现了枚令牌。”
君慎接过令牌仔细端详,是绥彝暗卫佩戴之物。看来掠走焦修仪之人,正是戎桓手下之人。还不等君慎细思,营外有心腹求见。
君慎将令牌收进袖袍里,道:“进。”
“报殿下,有密信传来。”
君慎接过信封,打开,取出见是一张白纸,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将信纸置于明火上烤灼,纸上跃然呈现出一行字。
“请君于今夜戌时于明月楼一聚,行迹切记隐秘。”
君慎原有些怀疑挟持焦修仪一事出自那人之手,现下自是坚定那人出手。原以为倪昭一事败露,那人连着将他们间的线断了,自己还为此发愁好些时日,少了如此大的助力,对付君夙启的把握便少了几分。现如今那位肯主动现身邀约,君慎喜上眉梢道;“着人去趟库房,将那套天青釉茶盏取来。”
夜静寒深时,一男子戴着斗篷坐上马车悄悄离开营地。
距营地不远处雪堆里,有影子摆动,随后同马车离开方向一道消失不见。
银谷将所见如实汇报:“主子果然料事如神,君慎方才坐了马车离开,随身护卫应当只带了六人。”
君夙启:“也该咱们登场了,不然这出独角戏无人欣赏,实在可惜。”
君慎在客房内左等右等,一壶茶水已然见底,就在他的耐力将将殆尽时,楠门被人推开。
君慎自圈椅上起身,看清来人时,瞳孔急骤扩张,此刻心中才查觉诸多疑点,“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说完正要施展内力,却无法聚气。他自进屋起,只喝了茶,茶里有东西。他死死盯着茶壶,继而望向来人,目光狠厉。
君夙启自是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冷冷睨他:“恨孤?若你经受不住孤的考验,那么也就不会中了圈套,在这里见到孤。”
目光从案桌上精致的茶盏掠过,眸底凝起寒意。原本想着此番君慎若是能迷途知返,不再勾结绥彝人,打算从宽处罚。但君慎狼子野心,不仅不知悔改,反而主动攀爬外邦贼子,行谄媚之事,实乃丧失了国人之志。
“君夙启,你怎会有外邦通信方式的?”君慎来此,正是恰恰因那封信消除之前疑虑,确实是那人邀他来此,哪里料到信才是症结所在。
“早年见识过。”君夙启不欲与他多言,摆了摆手,身后的侍从进来架着人出去。
君慎大喊:“这一次本殿输了,但你不可能一直赢,本殿的心腹会救本殿出去的。”
“恐怕你的下属没有机会救你出去了。”
“君夙启,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君夙启:“聒噪。”
银谷连忙拿布塞住君慎的嘴,将人带了下去。
银川:“主子,樊迟将军已将施校尉救出,按照您的旨意,如今事已办妥。”
此刻,牧云驻扎着君慎营地处,樊迟离命人点火,看着火势燎原,吞噬着一切将其化为虚烬,他随后才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