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夹了一块肉,放在面糊里转了一圈,提起,直接丢进油锅里。
噼里啪啦的油点子飞溅,几滴热油一下落在萧政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烫的他一激灵缩回手,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还好裴砚眼疾手快。
“没事吧哥?烫到了吗?”裴砚吓了一跳,忙把筷子一放拉住萧政的手检查起来。
那油不算非常热,比起烫到萧政主要是吓到了。
这么大个人了,这么点事也做不好,萧政觉得有点丢人,扯了扯被裴砚抓住的手道:“我没事,没烫到。”
裴砚仔细看了看,确实没看到烫伤的痕迹后,才松了口气放开手,笑道:“是我忘了告诉哥在侧面下肉的,这样油就不会蹦到手了。”
萧政叹口气,甩了甩手:“我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
“哥给我添多少麻烦我都愿意。”
萧政:“你够了,这时候不是应该说不麻烦吗?”
裴砚:“哥喜欢那样的?那我也可以。”
萧政无语,“不喜欢都不喜欢,做你的菜吧。”
萧政洗了把手,嘀嗒着水走了出去,没看到身后裴砚柔和的能化出水的表情,当然也没看到他眼中的势在必得。
裴砚的厨艺着实了得,老式的锅包肉端上桌,满满一盘子色泽油亮,热气腾腾,比店里买的还让人有胃口,对吃食不那么在意的萧政也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单吃这个太甜了,我再做盘土豆丝,哥你再忍忍。”
忍什么?
谁忍了?
萧政哼一声,“我又不饿。”
裴砚笑笑:“那正好,等等还能凉一凉,更好下口。”
他的笑脸好看自然,萧政却有种被看穿了的窘迫感。
好好的孩子,装什么高深。
萧政腹诽着,拿筷子扒拉两下肉块。
做的是真好啊。
看来是真的在饭厅做过厨师了,大学的时候吗?这水平是不是都能当主厨了?
炒土豆丝是很好做的才,不出十分钟,裴砚便做好了菜端出来放在桌上,“哥你先尝尝。”
裴砚说着,反手解了围裙的蝴蝶结,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变得明显,紧绷的胸肌张扬的仿佛再说,快看我快看我。
萧政看了,咽了口口水移开视线。
萧政的小动作一点也不明显,但裴砚对萧政的了解甚至超出萧政自己,眼尖的捕捉到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哥不饿,原来是想要吃我啊?”
萧政差点被口水呛到,一脸惊愕,“你说啥?”
“我说,哥......”
“打住打住,小崽子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即便是快三十了,也改变不了萧政骨子里是个保守的人这一事实,裴砚这明明白白的勾引弄的他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绯红漫上耳尖逐渐趋近眼角。
裴砚的眼神一寸不移的落在萧政的脸上,眸光逐渐变得晦涩不明。
萧政忽觉背后一凉,莫名有种被猛兽盯住的错觉,下意识瞥了眼还站在那没坐下的裴砚,刚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以及优异的发育体征。
萧政:“......”
在这一刻,萧政才实打实的确认,裴砚对他的感情,不仅仅是感恩带来的错觉。
现在的裴砚不是那个十七岁的未成年,而是二十三岁,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甚至是比普通男人更加优秀的年轻男人。
萧政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视线,伸出龟壳的四肢包括脑袋都缩了回去。
“吃,吃饭吧,再等一会儿都凉了。”
裴砚不知道萧政想了什么,他收回视线,听话的坐好,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拿着杯子的手刚好遮住充满欲望的眼睛。
萧政夹了一块肉咬了一口,十多分钟过去,锅包肉已经不那么热了,一口下去,带着甜味的脆壳下是新鲜的肉香。
食物美味,萧政一边吃着,却有些辜负美食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哥?不好吃吗?”
萧政回神,扯着嘴角笑了下,“好吃,比店里买的还好。”
“是吗?那就好。”裴砚笑笑,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便转移话题道:“上次哥的朋友送来的喜帖上写的是十月六号,没有几天了,哥要去吗?去的话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萧政愣了下,思绪还停在裴砚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这件事上,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裴砚说的是陈志成。
“不去,没必要去。”
“为什么?不是哥的朋友吗?”裴砚歪头,状似天真的问。
朋友?不是朋友。
他们现在的关系,比朋友可糟糕透了。
萧政皱皱眉,不耐道:“不算,吃你的饭,食不言寝不语,别说话了。”
裴砚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眼睛里水汪汪的,好像在说,你看,我多听话,还不快奖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