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何况像殿下这样金贵的人就应该......”江甫渝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就应该什么?甫渝若是想不出称呼我什么,不如便叫我的表字。”
“太子殿下年方十七,何来的表字?”
“我自然是还没有表字。不过我相信我能和你到二十之年。甫渝,不若就由你来取,当作我们的约定。”沈彦澄道。
江甫渝愣神的看着沈彦澄,一时没能反应上来。手心的脉搏同心跳声混杂在一起,他道:“既然如此,便叫作瑜安。”
“瑜安。”沈彦澄仔仔细细地将这两字在口中反复琢磨了好几遍。
他抬起头,问:“甫渝,这个表字有什么寓意么?”
“寓意。到时间你自然会知晓。在我看来,这二字与你最相配。”
“甫渝可有表字?甫渝年方十九,可有中意的表字?”
江甫渝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有,是秘密。我想殿下定然会来参与我的及笄礼,彼时告诉殿下并不算迟。”
沈彦澄失声笑道:“甫渝好像总是很多秘密。不过无妨,我会等着。”
江甫渝垂眸看着沈彦澄,在他低头的一瞬摘去了他发梢的梨花,紧握在了手中。
梨花香飘了满园。手心上是花瓣柔软的触感,停驻下一缕梨花香。
久闭的东宫门响了三响,随后便是一声通报。
“二皇子沈贽来访。”
“太子殿下现下不便见人,二皇子请回吧。”赵常远站在门内道。
“哦?为何不能见人?莫不是弟弟谎报病情?”沈贽站在门外笑道。
“太子殿下病重,二皇子还是请回吧。”
“今日我必须见上弟弟一面,若是赵大人不通融,休怪我硬闯东宫。所谓惩罚,至多不过是禁足几日罢了。”
江甫渝看着宫门,安抚性的用指尖敲击了一下沈彦澄的手背。他松开手,打开了宫门。
“丞相大人,好久不见。”沈贽的眉毛惊诧的向上挑了挑,笑道。
江甫渝站在门口,没有退让的意思。
“二皇子,好久不见。自上次一别,你我二人已是许久未见,不如趁此时机去我府上一坐?”
“我来找我的弟弟,丞相大人可不要挑拨我与弟弟之间的关系。”沈贽道。
“我也甚是想念丞相大人,不过现下时机实在不对,恐怕要拂了丞相大人的一番美意。”他状似苦恼地道,眉毛轻轻蹙起,嘴角的笑却不加掩藏。
江甫渝没说什么,侧过身跟在了沈贽的身后。
沈彦澄懒洋洋地坐在院中的靠椅上,他直勾勾地看向沈贽,讥笑道:“二哥何时对我关切至此,尽然亲自来我府上探访我。”
沈贽道:“弟弟这话生疏了,我与弟弟自幼生活在一起,感情怎么会浅薄。如今弟弟病重,我自是要来拜访。”
“想来做什么?这里没有旁人,二哥不必再跟我玩兄弟情深的这一套。”
“近日弟弟所需承担职务皆由我与三弟一同承担,我并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事情,却仍旧是与三弟产生了些斗争。若是我记得不错,丞相曾归属于三皇子麾下。如今这局面,想必是弟弟所想看到的结果。”
“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二哥既与三哥产生争端,便去解决争端,如今寻上我又有何意?”沈彦澄道。
“许久未与弟弟交手,竟然忘记了弟弟油盐不进。不过,弟弟还是应该向前辈多多指教。”沈贽伸手向沈彦澄的额头摸去,手腕在半空被握住了。
沈贽看着手腕上直接指节分明的手指,伸手掰开那手指。他好笑地看向江甫渝,嘲讽道:“就算是忠犬,也未必有丞相大人这般护主。如此说来,我倒是后悔那日不与你结盟,错失了一个良机。”
“哦?可惜已经迟了,丞相大人会是我永远的盟友。哥哥还是不要期待了。”沈彦澄冷冷地道,他站起身,将江甫渝拉到了身后。
“还是那句话:与其来此处兴师问罪,哥哥倒不如去解决问题。”
“弟弟有着百分百的胜算守住太子的位置么?”沈贽道。
“哥哥有着百分百的胜算打赢我么?哥哥为什么要加入这所谓的游戏中?”
“你我所求难道有什么差异么?”沈贽笑道,“弟弟,你又何尝不懂我呢?”
“既然如此,我想我有。哥哥可以拭目以待。”沈彦澄笑道。他走至沈贽面前,抬头露出了一个肆意的笑容。
“哥哥,明天见。”
沈贽饶有兴趣的牵起唇角。他轻轻扫视过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