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凇垂下眼睑,拿起刀叉,仔细切开食物,再插上递到自己嘴边吃掉。
那层多放的蒜末对他而言无常是最普通的食物,他吞咽下肚竟无半点不适。
那群贵族眼睛睁大,却看不出他有任何破绽。
难不成猜测是假的?
小少爷不知道这其中的暗潮汹涌,他只看到管家不言语,一遍又一遍吃下了所有带蒜末的食物,最后拿餐巾擦净唇角。
靛蓝色瞳孔射向他,他发觉自身无法动弹,唇瓣微微张开。
好像过分了。
事情朝不可控局面走向了。
乔喻殊刻意忽视心里焦灼,却发现心脏抽痛剧烈。
他没办法缓解这些!
只能避开那簇视线,逃避心头涕恸。
他慌措想要逃离这里,余光却常常飘到管家那去。
直至管家走到他面前,跪立在地:“少爷,跟我回去吧。”
他眼睫淡敛,薄唇轻启。
小少爷回头望向伊姆斯,伊姆斯不说话,还以那副尊重他的态度看他。
他抿抿嘴,鬼使神差:“不要,你自己回去。”
睫毛微不可查地颤动,纪凇抬唇。
“好啊,少爷。”
他起身头也不回离开餐厅,仿佛刚才那场戏剧对他毫无影响。
伊姆斯打圆场:“好了,大家该回去了。”
他关心少爷道:“少爷……”
话还未说完,他就见小少爷急冲冲跑向管家离去方向,眉眼间愠怒。
“嗤,没想到受宠的大公爵也会遭受冷眼啊。”
安格里拉幸灾乐祸。
伊姆斯不再装的温和:“管好你自己吧,安格里拉公爵,如果我没猜错,你受到少爷的冷眼更多吧。”
他愤然离席。
乔喻殊心里急切,他后悔说出那么重的话了。他想找到管家,和他说清楚,起码,让他不要讨厌自己。
怀着这般心态,他敲响管家的门。
过了好几分钟,门才堪堪打开。
“少爷来这做什么?”管家瞳孔幽暗,视线如蚁群啃噬尸骨般难捱。
“我、我。”
乔喻殊吐不出一个字,管家眼眸冷下。
“是啊,少爷一直都是这般我行我素,从来不会关顾他人感受。”纪凇释然,靛蓝色深海溺得人喘不上气。
“你不是和那群贵族谈资我的笑料么,少爷?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我没有……”
他弱声反驳,理由站得住脚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想来和你道歉。”
“你这张嘴就说不出什么好话。”拇指狠戾擦过唇瓣,似乎擦破皮般痛楚,“看我落魄很有意思?”
乔喻殊刹那间看到纪凇肩头里的红疹。
“你对蒜过敏?”
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掀翻,门板忽然闭合。
“难为小少爷主动来找我了,”小少爷瞳孔放大,“那我总该讨要些什么回来吧。”
乔喻殊抵住对方厚重肩膀,眼睛蒙了层水雾。
脖颈肉被发狠咬住,尖锐的犬牙刺破皮肤,血液喷涌而出,又被尽数舐净。
舌尖舔/过那一小块皮肉,齿痕便消匿不见。
小少爷无力咬上对方肩头,喉咙发出抽痛的嘶嘶声。
视线糊成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管家不知何时吻上他唇瓣,咬住吮/吸发肿,一寸一寸,剥夺他呼吸的权利,促使他沉溺在这荒诞的吻里。
越陷越深,空乏无力。
脊背上红疹严重,致使呼吸稀薄的吻深重,又在窒息边缘松开,瞧他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
“我这里的空间还是太小了啊,少爷恐怕待不习惯。”
他恶劣启唇:“少爷,我带您回去吧。”
仅存的意识告诉他,管家这里离自己的城堡好远好远,他绝不能以这副姿态见人。
“不能,不可以。”他凭借着一口气浅浅回音。
“那少爷总不能……”
话还未说完,一只洁白的手掌捂住他的嘴唇,小少爷哑音哼咛。
“我好困,好想睡觉。”
“不要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