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乔喻殊跟着这位自称他父亲的人坐上了车。车内开了空调,暖风吹去了一身秋寒。
秦烬尽职尽责地做好司机的工作,视线绝不往后坐上瞟。
车内气息沉寂,陆谨板正着脸和声问:“喻殊,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和秦烬说。”
乔喻殊点点头:“谢谢。”
话一说完,车内又陷入安静,陆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过了好几年的时间了,孩子都成人了。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该说些什么呢,陆谨绷着面孔。
等车停在别墅楼下,三人下了车。陆谨这才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喻殊,今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管家,他会处理好的。”
“还有,”他似用了全劲儿说出这句话,声音带了些细微的苦楚,“下次能不能别叫我先生。”
也不知乔喻殊听没听清楚,陆谨找补道:“先不说了,我还要去工作,你熟悉一下家里吧。”
言罢就匆匆唤了声秦烬,漆色的车再次启动。
乔喻殊在他拉开门的一瞬笑着喊道:“嗯,注意安全,爸。”
陆谨顿时热泪盈眶,他关闭了车门眯上眼缓解,车子顺势启动,一缕车烟滞在后头。
别墅外管家帮提着行李进房,保姆早已收拾好房间,乔喻殊将东西放置好后坐在床边。
待在南瞿的这些天内,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也了解了些城市与乡村的不同。
最突出的就在于口语方面,文山里大多数人说话文绉绉的,又含糊着不明不白的普通话,而南瞿市的人纯粹就说普通话。
二者之间不可比拟,但无可否认,南瞿的治安环境比文山好太多,也没有那么多恶意。
仅对目前而言。
乔喻殊淡淡敛下眼睑,眉骨透着温和,细细一看,他的眉毛蹙起。他将卡片交给陆谨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但师傅说给他放了很长的假,他还要待在这里一顿时间。
可是,能干些什么呢?总不能一直赖在家里吧。
乔喻殊思考一会,忽地一抹微笑浮上,眼中闪过亮色。陆谨是大老板,而他可以靠卖苦力帮忙赚钱!
想到这,他正准备站起身。
一阵沉闷地脚步声传来,管家吴良停在门口,恭敬地开口:“尊敬的少爷,先生让我通知你,他这个月不回来了,并交代我保护好您的安危。”
乔喻殊直起的身子一僵,眯了眯眼睛。
来不及关注“少爷”这样奇怪的字眼,他被陆谨这个月不回来的消息砸的晕乎乎的。
果然么,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舔舔牙列,缓缓启唇:“嗯,所以这段时间我能干什么啊?我会有点无聊的。”
吴良思考一下说:“少爷,或许您可以尝试出去玩乐,南瞿有不少游乐场所,嘻哈谷就是其中之一。当然,您也可以去买些您喜欢的东西,只要在先生的允许范围内就行。”
“先生有说过,少爷近期不能离开南瞿市,说是有什么暗中人士觊觎少爷您的命!”
暗中人士?乔喻殊下意识想到文山村那群人,随后摇摇头否认“不可能,就算是文山村的管理人员基本上也都出不去!”
“要我命的那些人,我认识吗?”乔喻殊抬头望向他,漆黑的瞳眸烁动。
吴良:“不,少爷,他们是冲先生来的,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您的存在,就会利用您威胁先生。”
而后停顿一下,说:“先生很在乎您,少爷,您必须保护好自己!”
“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秦烬会一直保护好少爷您的,况且现在是法治社会,暗中人士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这话像是安抚剂,稍稍平稳下了乔喻殊的情绪。
乔喻殊:“难道我就不能做点什么帮忙吗?”
吴良抬起头仔细盯着少爷的脸,无奈安慰道:“少爷,您才刚回来。”
“您应该知道,先生不会拿您去冒险,也自然不会让您去趟这趟浑水,至于帮助,您平安健康就是对先生最大的帮助了。“见少爷为难的,吴良感慨一句,“少爷,先生真的很在乎您。”
乔喻殊眉眼皱起,想起陆谨说的补偿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他回答的声音低低的,不仔细听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算了,他还是不给他爸拖后腿了吧。乔喻殊默默想,以他的文盲加眼瞎程度,对于陆谨来说完全就是个累赘!所以,他还是不去早早送死了好。
气氛轻松下来,小少爷仰着头望他,漂亮的瞳孔中倒映开璀璨的灯光。
似乎真成了少爷,乔喻殊濡红的唇色鲜艳嗫合,纠正称呼说:“你可以不用那么尊敬叫我少爷的,叫我喻殊就好了。”
“你是管家吗?我该如何称呼你?”
“叫我吴良就好。”吴良作答,眼神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少爷…喻殊,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事叫我就行,我一直在楼下。”然后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天色垂暮,霞光映射在大楼上。
一位步入中年的男人坐在座椅上,满是褶皱的眼皮懒散拉开,眯着眼睛去瞧电脑屏幕上的文字,烟灰撒在桌面。
:赵总,陆谨那老东西找回他儿子了,但是他儿子是个瞎子!
“噗嗤。”中年男人讥讽笑着夹起烟尾,迷醉的猛吸一口吐出烟圈,“陆谨那个废物现在多了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