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乔喻殊抬头揶揄一眼,纪凇倒装成很疑惑,还凑过去关心问道:“可里希·安普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乔喻殊白了他一眼,“可里希现在是只能待在这里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嗯,是这样,不过后期魂魄凝实就可以找一副新的玩偶躯体上身了,只是不能在白天活动。”
纪凇手覆在乔喻殊肩上,故作神秘的说:“出去再看看,有惊喜!”随后轻轻推着他出门,还痞里痞气的回头挑眉。
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乔喻殊打了个喷嚏,纪凇就给他披上一件黑色大衣,乔喻殊眼神疑惑的看向他。
纪凇把他的大衣给他了,自己还穿着单薄的短袖白衬衣。他牵着乔喻殊向前走,来到广场。
广场上霓虹闪烁,有人在上面表演,柔韧的肢体诠释着力与美,舞台上低吟着战歌,吹奏着号角,敲锣打鼓,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一位身穿普通白衬衫的男子走到另一个身着华丽服装的男人,他先是好奇地探头,左右围着转看,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后点点头,右手摩挲下巴上的胡茬,不屑开口:“你就是,那威名赫赫的莫少主?”
怪腔怪调,幅度夸张,似乎是用唱的调子说出这句话。
那身华丽的衣物被主人一挥,衣角顺势扬起,他高昂着脖颈,傲气的说:“来者可是穆斯里的?奇怪哟奇怪,竟派如此,啧邋遢小贼与我斗?可笑!”他一挥衣袖。
对面的人在一阵快板歌声中抽剑逼近:“拿命来!胆敢觊觎我穆斯里者,死不足惜!”铜锣声升天。
接下来就是二人的对决,最后,华丽服装的莫少主悲惨连连,直退到角落大喊:“放过我,我认输。”才善罢。
而后将剑一抛,小步快走到台边,手背在身后,如血如泣的诉说冥月圣地的罪行,说到动情处,抹去泪珠,激起台下观众义愤阵阵,讨伐声排山倒海,达到效果,他又握拳望天,郑重其事地声明:“只要我还在一天,穆斯里就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响应声震耳欲聋,显而易见,台上演的应该是这次的战争。天空登时骤亮,黑夜穿上彩衣,曼妙舞动身姿。
绚丽的烟火在夜空中绽开,群众高举右手挥动,口中喊着:“乔喻殊,救世主!乔喻殊,救世主!乔喻殊,救世主!”
一切顿时明了,乔喻殊迟疑的偏头,就被如潮的人群拥上舞台与纪凇隔开一大断距离,他局促的站在台上,为难的左右环顾,眼神飘忽不定。
人群中,纪凇望着他轻笑,找到一丝空隙出去,上台将他往后带,弯腰朝台下的观众轻声说着:“他害羞。”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混杂的人群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像他。
米安纳和一个扎马尾的女孩从后台走出,敲敲权杖,纪凇领他到旁侧,她扫视众人,示意身旁女生。
她从容不迫地变出一片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树叶,昭告乔喻殊的伟绩,“他,是穆斯里的救世主,为此,上级特许乔喻殊为王,请王到前完成仪式。”
叶片消失,她双手举着一顶银灰色皇冠,顶上镶嵌着几颗闪光的白钻石,纪凇推推他,乔喻殊一步三回头的走过去。
那女生身材较小,尽力举起皇冠也才到他脖颈,乔喻殊弯下头,皇冠将头发压住,他接受了这一冠名。
乔喻殊他很想告诉他,自己承受不住这份恩惠,米安纳和蔼的看向他,叫他伸出手,乔喻殊照做,她在他手心中写了什么,手中奇特的符号发金光,一瞬间,金光又消失不见,他头顶的皇冠变幻,不再死气沉沉,恢复原来璀璨的样子,只是权杖的绿宝石不再闪耀。
她拍拍乔喻殊肩膀:“你可以的。”短短四字,却让他深深感到了责任的重大。
从一开始的拷问到如今的嘉赏,所有变化的都很快,他凝视自己手心,十指蜷起呈握拳状,暗自下定决心。
直到纪凇勾动他小指才醒神,舞台上只剩他和纪凇,看出纪凇要说话,他欲退下,被纪凇拉着,就站在一旁。
“耽误一下各位时间,我想献首歌给某人。”台下人寂静。
没有伴奏,曲调很熟悉。
记忆被拉回到那个夏末,纪凇站在毕业舞台上,唱着独属于他一人的歌。当时手头贫瘠,他独自编曲作词,拨动小提琴的琴弦,悠扬的旋律响起。没有系统的培训过,只凭着对方喜欢,就一股脑儿倾尽所有。
不是纯澈的音调,却富有魔力,虔诚般温柔吟唱,穿透鼓膜直抵心扉,优美的腻人。
乔喻殊吸吸鼻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纪凇藏青色的虹膜像幽深而看不透的大海,他温和的视线落下,尾调也在注视中结束,沉沉的音色。
“Will you accept my love?”
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