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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课堂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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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绎闻言脸有些涨红,他不算是小身板,十六岁已经突破了一米七五,但是秋嘉年和孙泽成都是超常发挥,飞速生长,个顶个的一米八几,进门都得先鞠个躬。祁绎想反驳,又无从开口,骄傲的天鹅少见地吃瘪,表情是欲言又止的难看。

秋嘉年见了,有些担心祁绎气性上来,遇事索性自己扛了。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们差不多到头了,你还有再长高的空间。”

没有起到效果,反倒脸色更黑了。

孙泽成读不懂脸色,又朝着祁绎伸手:“大学霸,手机给一下?”

祁绎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三星按键手机,孙泽成脸色没变,摁了几下就还给他了:“不单给秋哥发,我还存了我的号码,有事也可以给我发暗号,使命必达。”

孙泽成笑出一口大白牙,祁绎有些愣愣地接过手机,上面是一排陌生的电话号码,联系人显示的是superstar,祁绎的嘴角抽了抽,决定回去以后就改过来。冷清的号码栏多了几个号码,似乎多了一点热闹气息,祁绎抿着唇,对着孙泽成扬了扬嘴角。

“我天,天鹅笑起来多好看。”孙泽成受宠若惊,他伸手想凑过来扒拉祁绎的脸,“人就是要多笑笑……”

秋嘉年的手像铁钳一样钳住了他的爪子,给他放回了车把上。忽视了龇牙咧嘴的孙泽成,他扫了后面带后座的共享自行车,对着祁绎道:“上来吗?”

祁绎跨了上去,有些羡慕地喃喃:“总有一天我要学会骑自行车。”

“好。”秋嘉年轻笑了一声,“到时候换你载我。”

祁绎看着秋嘉年宽阔的肩膀,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衣服的一角。

周一的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温婉的女性,她日常偏好穿国风服饰,今天也是穿着蓝底旗袍来上课。旗袍勾勒的曲线动人典雅,庄瑟会在背后偷偷说她不检点,被于迎芝教训了一顿,捅到本人面前去,她也只是让庄瑟记忆并背诵旗袍一些设计以及发展历史。

秋嘉年记得那是一位说话很轻柔的妇女,名字也很好听,叫陶如云,出自诗经“鬒发如云,不屑髢也”。听她上课,咬文嚼字和重音都很悦耳,于迎芝对她很是崇拜。唯一有些奇怪的是,语文老师一直没有结婚,不过和后来于迎芝所坚持的不婚主义不同,她只是自认为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没有做好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的准备。

他记得她教授的第一节课,没有让他们念课文,只是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责任”。从对这文化绵延的责任,到日常生活中的责任,她说恋爱和婚姻,找到两个十全十美的人的概率是很小的,但最基本的,也需要找到两个负责任的人。

所以在迟千声只是将早恋教育在班会上稍微提了提的时候,是陶如云补全了这部分的缺口,她也没有像那些领导一样一棒子打死,而是在教授他们正确的爱情观。

陶如云是一位名师,在其他学校也进行过几次授课,方式新颖,讲解也引人入胜。在接近考试的时候同样会传授一些应试技巧,但是告诉大家重在理解。适应的人觉得很好,也有祁绎这样直接生搬硬套应试技巧的人,他习惯了快速学习,在语文上缺乏理解,在开始时不能适应陶如云的节奏,适应后也更偏向于自己课后再进行补充。

区别大概就在于,“我与城北徐公熟美”这句话,秋嘉年一般只领略个大致的意思,而祁绎会先将通假字和多义字划出来,例如说“熟”,然后对照着词义笔记积累单字的意思。

祁绎缺乏对于文字的感知力,语文学习对他来说和记数学公式没有区别,都是枯燥的。

这回陶如云挑着课本讲课,先讲了必修四的《雷雨》,祁绎有些不能适应这种跳脱的节奏,秋嘉年在他抽书的时候听到了一句叹息。

“你太急躁了。”秋嘉年这样点评。

祁绎愣了一下:“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能适应这种方法,你不觉得很没有条理吗?”

秋嘉年属于感受派的,从来没有整理过语文的笔记,大部分还是靠做题的时候留个印象,记过算过了。他摇了摇头:“语文和英语一样,这种语言的,需要的是对于文字的理解和感知。”

祁绎磨了磨牙,完全没听进去,单听见秋嘉年不赞同他:“你语文多少分?”

秋嘉年皱了皱眉,觉得这不是分不分的问题,但是看祁绎执着:“上次考试是132。”上次考试是因为被议论文打了个猝不及防,除此之外,他的选择题都是满分,入学考的时候他的语文也是班上最高。

祁绎挥手将折子打回了:“我131,我们大差不差,半斤八两。”

秋嘉年觉得祁绎有些不可理喻,他太过唯结果论了,轻声想辩驳,但是祁绎说什么都不听。秋嘉年看着他的脸色,了解到他的分数比祁绎要高一点,就这么一点,也让他难受了,毕竟仍然是被班级中游水平的人超过了。

秋嘉年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他明白祁绎在意分数,但是这种在意程度已经有些超过了,他忍着怒气劝道:“语文的重点是阅读和作文,哪一个不需要理解,光靠死记硬背怎么拿得下分?”

祁绎感受到秋嘉年的怒气,也开始隐隐发怒了:“我当然知道,我也会理解,哪里只有死记硬背?”

“那我现场问你。”秋嘉年提起了上回陶如云教的课文,“氓之蚩蚩,抱布贸丝是什么意思?”

祁绎单记了个蚩蚩,哪里有记全句:“一个人憨傻的样子,抱着布匹来交易……丝绸?反正是丝织物,这不重要,老师说不会考第一句的默写。”

秋嘉年掠过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意思和祁绎答得大差不差,又问:“他不是来交易的,他实际上是来干嘛的?”

祁绎光记着字的意思,还有背诵要默写的内容,甚至连通读全文也没有,他单单想起来一个“我谋”,但是这句话不在重点字词里,联合后面的文字,他大略答了一个:“来结婚的?”

秋嘉年仿佛看到猎物落入圈套:“来求婚的,不是结婚。”

“这不都是一样吗!”祁绎说完就抿紧了唇,后知后觉地觉得理亏,他完全没有关注过这些“非考项”,理解这些又不能在考题中多给他几分。答错了秋嘉年的问题,就好像在否认自己,祁绎感到恼怒,又有些惶恐,口不择言道:“这些不会考,你理解了能多比我拿几分?说我的方法是错的,你考过我了吗?”

“祁绎,我一直不提倡唯分数论。”秋嘉年的声音很沉,“但你非要这样比,我只能说入学考我的语文是第一。”

不成想听到了祁绎并没有被说服的样子,反而委屈更甚,在秋嘉年说完那个第一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入学考自己的分数,联系了自己一直以来是弱势的语文,心里竟然难以抑制地对秋嘉年产生了嫉妒。他有些幼稚地跺了跺脚:“你别管我,我全科分数比你高,说明我比你聪明。”

秋嘉年看着他这样,不仅接受了外人刻板的思想,还自得其乐,联想到之后的祁绎,冷冷笑了一声:“祁绎,你可没有多聪明。”

不成想祁绎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秋嘉年,好像这句话狠狠地刺中了他,对于他来说是再恶毒不过的诅咒。秋嘉年不知道他反应这么大,有些想妥协应付过去,又不肯对着祁绎的思想低头,只是转头去看自己的课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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