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漏跳了一拍,我有些发懵。
"乌衣郎,饿了吗?可是!父皇生了病,不好吃了呀?"
不远的几道黑影,发出嗤嗤笑声。
乌衣郎嘴角流露一丝凉意,拍了拍我的面颊。“吃的,不只他一个!″
鼻翼间飘荡着浓重的铁绣味,寒意从我的后背蔓延开来。
"我、我说不好!"我挣了挣,刚想起身,被他一把按住。
"太子杀生母都行,传个话,很难吗?"他一手捏起我下巴,目光一错不错望着我。说得轻松,却字字如刀。
"可、可他是父皇呀!是天子!"
"太子不肯?”他勾着嘴角,笑意冷凉,“盼着父皇死,又害怕他死掉!″
他眉眼渐渐阴狠,捏我下巴的手,一点一点用力。
随着攀/升的疼痛,寒意绵延到全身。我双唇颤/动,字语从唇边跌落,支离破碎。“不、不是!没、有!”
他阴森森笑,笑声由短变长,越来越响。
“说真话的是傻子,可傻子说的——不都是真话!″他身影覆住我,抬手,手指划过我面颊,缓缓往/下,停在我唇间。火焰烧灼,痛痛麻/麻。
他眸底,暗/潮涌动。
"乌衣郎!我听乌衣郎的!"
"还得是太子!″他嘴上挂着冷笑,搭在我腰间的手,轻轻爱/抚。
我看着他眼中明暗交错,旋即,欲/望如岩浆一样喷/涌奔腾。
他咬住我耳垂,如火舌舔/舐。“好好听,好好记!”
黑暗勃/发,澎湃。咸腥的湿气夹/裹着我,潮起潮落。
我随着夜风飘摇,声音细微微,浮在半空。
“乌衣郎——是元佑世子吗?"
一霎,他浑身筋肉紧紧绷/起。我轻抬眼帘,与他的目光相撞。
四周,黑暗叫嚣。眸中,荆棘遍布。
"不说吗,乌衣郎?"我的语声飘下,好像花落,一朵又一朵。
“你说啊,乌衣郎!″
他眼神一紧,寒刃闪现。我的心突突跳了两下。
声音含在舌间,小小地,弱弱地吐/咽。
"太傅说,前锋校尉,是元佑世子……我想听乌衣郎说,只听乌衣郎说——″
人人都怕说真话,又想听真话。
他死死锁定我,眸中冒着幽光,好像凝在刀尖的寒光。
我心口剧烈地起/伏。令人窒息,把心勒紧的寂默。
夜寒料峭,透体,沁骨。我娇娇弱弱地,在夜风中摇曳。
“乌衣郎的话……”手指冻到发僵,我怯懦又执着地伸着手指,摸上他的胳膊,"我有好好听,好好做!"
对着他的视线,我的眼瞳透着丝渺茫,好像雨/雾缥缈的山溪。“乌衣郎说啊,我想听……”
"好个太子!”他扯/下我的手,扬唇冷笑,笑里也迸着凶狠,“把我当成谁呢!小侍卫,卫将军!?”
我只觉一阵胆寒。
再说不出一个字,他蛮横地堵上我的口。
余焰不熄,疼痛从梦里延续到梦醒。
天际犹堆/着灰云,晨光微弱稀薄。屋角,一炉馨香。
我翻了翻身,重新埋进锦衾。
疼痛残留在身上。声音贴着耳廓,低沉暗哑。“到时——”
铜镜里,仍是白玉,没有一丝伤痕,一处瘀青。
乌衣郎的话,我认真听了,醒来却不记得。
一夜的记忆,分崩离析,像风中乱雪,飞扬回旋,就是拼不到一块。
我捶了捶脑袋,还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