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直向它走去。
"太子,挑的马在这儿呢。″
我停在它身边,抚摸它滑顺的长鬃。"我就要这匹。″
“太子,这匹是新进贡的马,脾气不大好……″
“不好吗?它没有踢我呀!"
"可是……″
我瞄都没瞄他们一下,语气平平淡淡:"武将不就喜欢驯马吗?"
我难得说出这样聪明话,他们愣了一阵才回过神。"对对,太子说得对!就要这匹!就要这匹!″
"对啊对啊,脾气不好,调/教一下!马可是真正好马!"
"太子——有眼光!"
无视他们的奉承讨好,我的手滑过马满是筋肉的脖子,健硕的背部,随着曲/线滑动。
乌衣郎强健的手臂,结实的胸膛。
小真还是起不了床。看她恹恹地躺着,好像掉到地上的树叶,慢慢变黄,干枯,我从心底感到害怕。
"小真,这太医不行,我另外叫个?″
小真轻轻抬眼,嗓音细弱如丝。
“太子下一个刻什么呢?"
我一愣,有些心虚地低头:"我还没想好。″丨
她虚弱地笑笑,笑容格外苍白:"太子刻好了,记得给小真看……"
我两手松软地合握住她的小手:"好,小真好好歇着。”
父皇派了诚王去贺喜,观礼。
从常询口中得知这消息,我告诉常询,我也要出宫,去观礼。他顿时慌了手脚。
"殿下,陛下只派了诚王,没说让你去呀!你只需呆在东宫,等他们来谒见。"
我目光怔愣,盯着眼前的虚空:
"我悄悄去,不行吗?"
"可是......"
"别告诉别人,就你带我去。"
他张口结舌:"太子要私自出宫?这罪名小人担待不起!″
"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我神情木讷而执拗。
"殿下要是出点闪失……″
"我就看一眼,一眼就回来。"
他深锁着眉,额上淌着汗。
"我可以换衣服。"
“不行哪,殿下!”
头疼,伤脑筋。想着想着,头真的疼了起来。脑里的裂缝在变宽。
一个念头如水中泡沫般从脑海泛起,我脱口而出:
"我可以女装。″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被突来的荒谬吓了一跳。
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就像,就像曾经做过一样。
常询大睁两眼,使劲摇头。“那更不行!这要被人知道,小人脑袋不保!″
“我不管,我就想出宫。″
他低下脑袋凝视脚下,瑟瑟缩缩。"那小人去找辆马车……"
常询找了辆外表简朴的马车,带我出宫。宫门的禁卫检查了他的禁牌,没怎么为难,就放我们过去了。
出了宫门,常询也坐进马车,絮絮叨叨一路说:
“这禁卫还算知趣,认出我是太子贴身内待,也就知道车上是什么人……″
那父皇等下也知道了。我迷迷糊糊想。
"殿下,戌时四刻闭官门,我们须得在戌时三刻赶回去呀!"
我充耳不闻,不理不睬。随着马车轻微摇晃,脑中思绪也如水般晃荡。
为什么非要出宫?为什么这么坚持?
不亲眼看着梦中女出嫁,就不会死心似的。
(待续)
(2014年2月15日21:30独发晋#江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