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在出嫁前,父亲交给她一块玉佩,交代她若遇上难处,拿着它去找岑家的当铺,自会有人帮忙。
这个地方还真是隐蔽,她让贴身丫鬟悦榕暗中寻了好久,当铺没有匾额,门口戳着块木匾,板板正正地写着“岑家闲铺”屋里也冷清,没有小二,只有一个掌柜的拄着手在打瞌睡。
刘宣领着元毅进去的动静,惊醒了掌柜的。他晃晃脑袋:“顾客要当什么?”
“敢问掌柜姓名?”刘宣没说别的。
“铺名即我名。”掌柜的纳闷,来人捉着他名字问什么:“这位夫人有何物需要当?”
“无物可当,有块玉佩想让岑掌柜帮着鉴别一二。”
“好说好说。”岑闲笑着点头,他接过玉佩,双手捧着细细打量,看完递给刘宣:“夫人稍等。”
岑闲将木门关严,转头对刘宣道:“宣二小姐,老爷交代我在此地等您,终于等到了。”
这句话让刘宣差点掉下泪来,原来父亲早就给她留好了后路,如今只怪自己识人不清:“敢问我该如何称呼?”
“嗐,叫我老岑就行。”早年他跟着刘老爷走南闯北贩盐,后来他作为秘密联络点留在了京城,一晃十余年过去了。
“不可,您也是刘家的老人了,我唤您岑叔吧!”
“好,就依宣小姐的。”岑闲看着曾经梳着双髻的小姑娘,如今也嫁人生子了,心里甚是感慨。
“此次来,小姐可是有事吩咐?”岑闲问道。
这事刘宣难以启齿,她犹豫了一下,“我想秘密查探陆林在采花巷的证据,好与他义绝。”
“好,我即刻派人去查。”
“不,岑叔,只需派身手利索的人就好,剩下的我自己安排。”这是她自己造成的,理应由她来完结。
其实刘氏一直好奇,采花巷里的那个到底是何等美人,令陆林神神秘秘,珍贵成那样,她怕打草惊蛇,让两人轮班,悄悄盯着那个小院,找到机会,能进去翻翻最好。
福珠心里也惦记着刘宣,怕她再遭陆林打骂,幸好,第二日刘宣领着陆元毅早早来了。
“刘姐姐可让我好生惦记呀!”这时候食客还没来,福珠上前拉着她的手道。
“莫担心,昨日陆林说要出远门,能好久看不见他。”刘宣对他的感情已经消磨殆尽,多看一眼都觉得堵心。
福珠拍了拍心口:“那可好,昨日你回去我就提心吊胆的,知道你出现我才好些。”
“往后就带着小元毅常来有福来吧,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菜!”福珠捏捏元毅软软的脸蛋:“元毅总是瘦瘦弱弱的,我要把你养壮实。”
陆元毅开始还怯懦,这几次下来,他胆子大了些,不用母亲教他,主动和福珠答到:“谢谢福珠姨母。”
福珠前些日子乍一听到“姨母”两个字,她脑子里是炸裂的,听多了就习惯了:“那你多食些饭,长的又高又壮,以后保护你爱的人。”
“对,我要保护娘亲,不让爹再打娘。”幼童天真无邪,说的实话却是最戳心的。
福珠见刘宣笑容苦涩,赶紧转移话题:“那今天留在这儿,咱们食酱梅肉与荷叶饼。”
这道菜是刘宣老家晋都的名菜,位列晋氏三蒸的第三蒸,乃是年夜必备的一道大菜,不过看刘宣的反应,想来也是这个朝代没有的,今日就来一场腐乳与梅肉的约会。
吴氏将做荷叶饼的面也发好了,按照福珠的要求,分成小剂子擀平,刷油对折,再用洗净的银梳戳好一排排的小孔,小饼就是荷叶状了。
“小姐,我还以为多难做呢,没想到如此简单。”阿鲤正在用小银梳戳孔。
“这道主食名字文艺好听,食起来也方便许多。”
“那倒是,多食几个也显不出来,就当零嘴了。”阿余擦着地说道。
“我的天爷,实打实的面点,阿余姐当零嘴食?”阿鲤胃口小,多吃一口都觉得撑。
福珠说道:“吃货的世界你不懂!”
“没错,知我者小姐也。”
有阿余的地方总是欢快许多。
福珠这次选的的是七层的梅花肉,肥中包瘦,瘦中含油,食材给力,菜肴更香!
昨日酱油铺子新推出了红腐乳,听掌柜的说,只在入秋的头三个月售卖,卖完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