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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一·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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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到?”

随砚左手持手机,通话页面渐渐暗下去,随即又因为指尖的触碰重新清晰起来。右手也没闲着,砰一声关上了车门,声音不大,但在极致的寂静之下显得尤为突兀。

唇角含着笑,眼睛也弯起了弧度,似是对面说了个不错的回答,心情跃上了眉梢。

“知道了,等你。”

电话挂断,随砚理了理衣角,一身白西装纤尘不染,额发半盖额头,俨然一副柔和的模样。

-

厚重的厅宴大门被推开,热闹的声响纷至沓来。不同频的交谈声、悠扬的乐声袭入随砚的耳朵,带动着他不经意眨眨眼。

开门声与现场的氛围根本不值一提,但仍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整个厅堂静默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初。

重力门回弹,大门紧闭,将寂静还给自然,将自己托给喧闹。

一门之隔,天差地别。

随砚进门,面上挂着友好的笑容,看上去亲易近人,实则眼神到处游荡,迟迟没找到一个落点。

那头跟人交涉的人目光不经意暼向门口处,没两句就跟面前的人致歉告别,随后抬起脚步走向刚进门的人。众人都在观望,但真正靠近的就他一个。

“随砚,你干嘛呢?发什么呆!”

随砚乱飘的思绪被这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得定下来,落点终于锁定了,一下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于是他慢悠悠开口:“找人。”

沈昭质身着藏蓝色西装,整个人气质冷峻难交,但对特定的人总是特殊的。

他觑着眼看他:“你要是敢说找的不是我我现在转头就走,这交际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他都这样说了,随砚可不敢继续打趣,还是忍辱负重应承下来:“我找的就是你呢我亲爱的小、舅、舅。”

后面几个字明显重了不少,颇有种恨不得咬碎吞掉的气势。

沈昭质显然很受用,毕竟逼得这人开口叫自己小舅舅的机会屈指可数。

得了好处就自然好好办事:“你放心,今天的宴会我来替你社交,你只需要微笑应和就好。”

随砚忙不迭点点头。

说起来这些年来随砚已经参加了不少的宴会了,正常来说都会越来越有经验,对于这种场面愈发得心应手,到最后手拿把掐。

但随砚还得是随砚,就是不太一样。

他倒是反着来,现在越来越不擅长应对这些场面了,但碍于面子又不得不来。

苦恼不已的他想了个好法子。

杀熟。

顾名思义,就是“利用”自己的熟人。

体现在参加宴会的时候,如果缪亓则在,那就对方上去顶上,自己在一旁点头微笑就好,如若缪亓则不在,那就沈昭质或者程景上,作用和前者一致。

爱谁谁,反正只要不是随砚本人,他就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当下的情况就是,缪亓则还没来,沈昭质刚好在,就派他上场了。

得到沈昭质的保证,随砚把心放回肚子里,就听见沈昭质补充:“我只维持到你家那口子来。”

随砚:“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真啰嗦!”

沈昭质:“……”

不想干了,吃力不讨好,一个破称呼买了个受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归说,沈昭质还是很称职的,至少在缪亓则到的时候,随砚统共只说了五个“嗯”,三个“是的”,四个“没错”,还有十来个点头。

爽!

缪亓则和程景先后出现在宴会上,据前者说是在门口碰上了,就一起进来了。

随砚没管这些,见到程景的第一反应也不是亲切的贴贴,而是当头一句:“小舅妈。”

程景:“!!!”

程景:“别叫我小舅妈,太奇怪了。”

随砚立马指向罪魁祸首:“是他逼我叫的,说是满足了自己的某种趣味,我都明确表示拒绝了但是他却以不帮我为条件威胁我,对不起小景,我屈服了,是我没有底线!”

沈昭质:“……”

程景:“……”

缪亓则:“……”

谁开发的他这戏精属性?

没人知道答案。

沈昭质总是嫌弃他:“我说你一个正儿八经在大屏幕上演戏的人,能不能少展示你这兑了水的低俗戏精趣味,很低俗。”

随砚没理他,转头看向缪亓则:“事情办完了?”

缪亓则把他垂在身旁的手握紧,又放松,漫不经心地捏着他的指骨,没一会儿又移到关节处揉捏,面上不动声色:“处理完了,来陪你。”

随砚晃了晃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今天的宴会规模其实算不上大,主要还是四都的商圈。四都的经济圈一直以来发展都不错,再加上近年来不少新贵崛起,为此再添了一把力,整个金融经济方面蓬勃发展。基于此,不少正在发展的人或企业都想搭上一把顺风车,总是以各种名义来举办一些宴会,以此来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而沈昭质的商业定性,就代表着不会在受邀名单之外。

至于宴会,那不仅只是有金融方面的人,更有一些具有商业价值的公众人物。良好的经济效益在某种程度上离不开公众人物的拓宽,算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形式,因此,总有一些艺人出现在这类的宴会上。

随砚便是作为这样的性质被邀请,足以见证其商业价值的不可估量。

缪亓则只是顺带的,主要是为了来陪随砚,否则他并不会过多出现在这种交际会。

程景突然拍拍沈昭质的肩,示意东边方向有人值得去打招呼,后者亦步亦趋跟着走了。

缪亓则一来,随砚和他之间就像是开了个隔离空间,二人说着小话,别人都无法插足的那种。

此时二人藏在一角,随砚轻抿一口端着的酒杯,苦涩的酒液滚入喉,留下一丝醉人的甘甜,后劲迷人。

两个人出门在外,一个人沾了酒,另一个人就不会再沾,总会有一个人来保持清醒。

当下缪亓则要了杯柠檬水,深一口浅一口地品尝着。

二人的结界还挺管用,几乎无人靠近来打搅。

一杯酒以极慢的速度见了底,随砚砸吧砸吧嘴,放下酒杯不再碰,开始去抢缪亓则的柠檬水,后者也顺从地递给他。

缪亓则突然道:“刚刚程导说周五的时候去他们家里吃饭,那场欠了很久的餐该补上了。”

随砚思绪有些微醺,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说的是什么,点点头答应:“确实有些久了,该兑现了,周五是吧,我看看我的安排……去!必须去!咱们几个人要整整齐齐的!谁都不能缺!”

缪亓则看着他,灯光映射进眸子,被揉碎了散开了铺平了,缓缓降落在随砚身上,到最后,全是温柔:“好,缺不了,掉不了队。”

酒过三巡,各回各家。

-

周五傍晚。

下了一天的雨在最后一点天光消沉下去的时候终于止住,空气中留下的只剩清凉的甜,混合着空气中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花香,沁人心脾。

随砚和缪亓则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踏上路的。

大道上一节节同时亮起的灯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橙色,和此起彼伏的车灯相互映照,浓浓的温情,一点也没被雨天的潮湿掩盖。

下车到地方,一踏出车门,随砚就闻到了浓烈的花香,一阵一阵的。

他刻意地使劲吸了吸鼻子,想要循着气味寻到源头。花香格外浓郁,足以证明近在咫尺。

缪亓则停好车子就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随砚一耸一耸的鼻子。见他半天没反应,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

“在这儿。”

随砚偏头看过去,缪亓则站在不太光亮的一隅,深色大衣长至小腿,双手插兜,歪头看向他。而他的身旁,有一颗很大的树,看不见绿叶,黄叶都没有,只有一朵朵绽放地格外灿烂的黄花缀在枝头,润泽了满树的枝桠。

恰好有几支格外调皮,悄悄朝缪亓则的方向伸展,与他歪着的头形成对称,默默合影,好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随砚虽是面对着他,但光线实在微弱,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对方肯定是笑着的。

适时路过的车辆调转方向,不经意扫过灯光,照在缪亓则背后,这下,他站在光里了。

借着微光,描摹着缪亓则的轮廓,随砚看向那树花,视线落在那道身影上,定在对方嘴角的笑上,不自觉地,自己也笑了。

那一刻,随砚在想:看吧,我就知道他一定在笑。

随砚半天没反应,就看着他不说话。缪亓则倒是再次出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不是在找花吗?在这儿,怎么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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