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念自然听见了,但是他并不想理会。
翻身上马,将缰绳绕了一圈半缠在掌心后捏住,看向还心有芥蒂的戚柏舟:“赢了我给你煮茶,从京都带的那个。”
戚柏舟一下子精神了,眼里迸出光芒,似狼捕猎:“一言为定!”
开玩笑,虞言念作为太子培养的,礼乐射御书数无不精通,便是这一手烹茶能力,也显少能有人匹敌。戚柏舟嗜茶,自己却没那个天赋,又嘴挑,对他来说大多数都只堪堪入口,曾作太子伴读时有幸尝过,自是无法忘怀。
但虞言念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有多大的面子能叫这般尊贵的人烹茶给自己?也就如今,舍了身份,丢了礼教,徜徉天地,方能有机会。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恩赐!
没有判决者,没有那么多规则限制,二人的跑马要的是一个畅快,输赢有时候,一点也不重要。
天地之间,唯见两道身影,恣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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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剧情停在这里,骑马远去的随砚和缪亓则也知道此时已经跑出了镜头范围,突然松懈下来,减缓了速度,直到慢步行走。
没一会儿,二人骑着一黑一红两匹马,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
这次的剧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人设大不相同。按照随砚的理解,这应该叫做,平行世界,剧本时间线里没能实现的愿望,在另一个看不见的地方,也许会实现。
最后,闪回在戚柏舟战死前的记忆,就像是为他编织了一场梦。
一场,没有限期的美梦。
随砚和缪亓则那边一下场,妆发老师就迎上前去给他们做瑕疵填补,削微凌乱的假发重新梳理整齐。
随砚要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缪亓则。又从陈步那里拎了两件大袄,一件披给缪亓则。
今天天气给力,出了个大晴天,但是季节带来的冷空气不会因为太阳驱散太多。更何况,他们在拍摄刚刚的片段的时候,嘴里含着冰块。
过冷的气候让每个人像个开水壶一样源源不断呼出雾气,肉眼可见。为了不影响上镜视觉效果,只能让演员本人含着冰块儿,尽可能减小温差,效果倒是很明显。
避免了演员两个人在走戏的时候像两个开水壶,不断对喷。
一场戏下来,随砚就感觉自己腮部冰得像是失去了知觉,抱着热水也不敢横冲直撞,一点一点地抿着,慢慢缓过温差。
缪亓则同样不好受,但他一向忍耐程度比较好,因为身体温度高的原因也比较耐寒。见随砚在旁边微微发颤,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背。
冰凉,跟生铁一样。
“冷吗?”缪亓则问他。
随砚在他面前一向不是很逞强,点点头说:“好冷。”
缪亓则感觉自己有点被可爱到了。
他一手抱着热水,另一只手伸出去盖住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手背,温热的感觉让随砚感到震惊。
“你不冷吗?”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他。
缪亓则的手张开可以完全盖住他的,尤其是他还弯曲着手背,听了他的话道:“我还好,我体热。手心温度会高一点,给你暖暖,刚好物尽其用了。”
随砚被他逗笑了,好一个物尽其用。不过也没有推开他,送上门来的暖手袋,不用白不用。
“不知道还要在这边待多久?”随砚感慨道。
缪亓则估计了一下剧情,说了个大概:“顺利的至少半个月。”
随砚唉声叹气。
“不喜欢这里?”
随砚:“没有,这里确实很美,你别说还有点适合养老。只是太冷了,我不太习惯,出门都困难。”
缪亓则捏紧他的手背。
“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