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伤到了他,你就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罗教授厉声呵斥着对方,把对方震慑得暂停了动作。
不愧是教授,不怒都能自威,更何况是真生气了。
那人停顿了一瞬又不管不顾地胡乱抓,试图乱象中得逞。随砚怕他伤到随母,拿着相机的那只胳膊高高举起,警告他:“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把你吃饭的东西砸了。”
语气里早就没了镜头下一直保持的微笑。
罗教授:“我可以起诉你,甚至还能让你完败,错误全在你,最后一次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不愧是顶尖学校法学院的特聘教授,这一下直接专业对口了。
那人瞬间怂了,连相机也不敢要了,后退几步发现面前两人没有上前的意思,就转身连滚带爬跑了,头也没敢回一次。
随砚复又检查了几遍相机,确定没有任何随母的照片才放下心。
“妈,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伤到你?”说话间是满满的担忧,仿佛只要说一句是,他就要找人胖揍一顿了。
罗教授早就从刚刚的变故里面回过了神,安慰着他:“我没事的呀,你别担心,我真没事的呀。”
随砚盯着她,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才放下心来。
随砚想了想还是叮嘱罗教授:“妈妈,以后要是再有这个情况,你就躲远一点,我都害怕伤到你。”
“哎呀真的没事儿啦,我有分寸的。”
“下次躲远一点。不对,我尽量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了。”随砚越说越自责。
罗教授倒是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她其实不介意暴露在公众之下,随砚在那个圈子里面,她肯定会有影响,她也不甚在意自己的情况。
但是随砚不允许,他不允许因为自己给罗教授的工作生活带来任何困扰,所以一直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没想到今天还是碰上了。甚至还打得人措手不及。
罗教授开导他:“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种事情本来做到杜绝就很难,你不想碰壁,壁总会寻你而来,要做的就是放平心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不怕的啊。”
好有道理,随砚承认,他被说服了。
刚刚的动静有点大,管理员跑上前来询问情况,随砚摇了摇头说没事。
“您好,麻烦您带我母亲先离开这,我稍后就来。”随砚边说还边给罗教授点头示意,罗教授也没再多说什么,先行一步离开了。
随砚戴上口罩抱着那个相机在附近又走动着,眼观六路地看场地范围内还有没有偷拍或者别人。
墓园很大,分了两个区,刚刚的事情又是在中间的位置发生的,随砚也不敢保证没去过的另一边有没有偷拍者或者被藏起来的镜头,他是不会让母亲的任何信息流露出去的。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很偏的角落,这里的地方只立着一块儿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上面的灰尘已经有很厚一层了,覆在碑的上面,模糊了字迹。
这里除了来路别无他处。随砚大概扫视一眼,否决了藏人的可能性,转身离去。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了,缓缓转回身子,看向刚刚最后一眼瞥到的照片。
照片上的灰尘和碑上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能大概看见人的样貌。随砚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一句多有得罪,手指抹掉了照片上的灰尘,照片赫然清楚地映入了眸中。
照片上的人,和他一模一样。
这一刻,随砚突然迷茫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把抱着的相机拖到左手上,右手掏出了手机,顺手用手指勾下了口罩挂在下巴,黑漆漆的屏幕上映照的是自己的脸。他看了看手机屏,又看了看碑上的照片,仔细对比一番。
真的一模一样,就算有微小的不同,但是单凭裸眼,是看不出来区别的。
随砚皱着眉,放回了手机,又去抹了抹碑上的灰尘,人物信息栏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人的身份。
随砚。
世界上同名同姓同样貌的两个人。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虽然他和这个世界的随砚也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发生。
随砚又看了一眼出生日期,和自己也是一模一样,而且是那个世界的自己,毕竟这个世界的随砚的生日和他的可不一样。
但是完全一模一样。
他死了?那站在这里的又是谁?他又是谁?这一切都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