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砚:“从前,有一只小兔子和一只小羊,它们自出生就相识,尽管是不同的物种,但是他们的关系很好很好,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它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它们无话不谈。但是有一天,小羊给小兔子说:‘小兔,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以后应该不回来了。’小兔子很伤心,但是选择了接受。”
小羊走了,小兔子避免触景伤情,也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打算重新生活。但是小兔子发现,它对于那个地方没有太大的归属感,甚至没有想好要不要继续呆在这里好好地生活,因为它很想念自己曾经的生活,他很纠结。
“你说,如果你是这只小兔子,你会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吗?”
随砚讲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故事,在最后,抛给了缪亓则一个问题。
缪亓则眸光闪了闪,眼睫垂下去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如果很有必要,我觉得,会的,要好好生活。”
“要好好地生活……”随砚喃喃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缪亓则再次开口:“我来续写一个故事。”
小羊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它在这里生活得其实很快乐,它有新的朋友和新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只小兔子,那只小兔子哪哪都很像它的老朋友,但是它知道,它已经不会再见到自己的老朋友了,这只哪哪都像老朋友的新朋友深深触动了它的心。
“你觉得,如果你是小羊,你会和这个神似老朋友的新朋友成为好朋友吗,像曾经那样?”
随砚:“我不会,因为故人的影子太浓厚,会让我缺失判断力,这不管对谁来说,都不够公平。”随砚肯定道。
缪亓则没有对他的答案发表想法,只是无头无尾地说了一句。
“你,很像他。”
真的太像了。
随砚很久没有说话,终究抵不过安静到极致的气氛,他还是出声了。
“我不是谁的替身,我只是我自己。”
说完随砚就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再会。”随即转身往外走去。
两个人统共没耽误多少时间,先一步离开的陈步见他迟迟未到,适时打来了电话:“哥你在哪?我在大门出来之后右拐那个路口,需要我把车开近一点来接你吗?”
“不用,在原地就好,我这就来。”
随砚挂了电话就往指定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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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砚一上车就脑袋后仰靠着座背,身体不自禁放松下来,像是泄了一股气,闭上眼睛的睫毛轻颤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颓败笼罩着他。
开着车的陈步见随砚闭上了眼睛,就把车窗完全关上,保持安静。
车辆在行进,路边的灯光随着轨迹一明一灭,打在车内随砚的眼皮上,影影绰绰。
歪着头隐在角落,随砚睁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蜷缩了几下动了动关节又舒展,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低垂的睫毛盖着了严重的思绪,随砚悄悄地呼出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假寐。
不过这次,倒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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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随,快醒一醒啊!”随砚在睡梦中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强制的憋气使得他在脸色变得难看前一步醒了过来。
瞬间清醒过来,抬手拍掉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极其严重的起床气让他看向面前的人,眼睛像是冒火。
“你捏我鼻子干嘛!你扰我清梦!”
火药味十足。
那人笑得很温柔,看着随砚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笑得都在颤抖。
随砚不明白,有这么好笑吗?
“有啊!随小狗,你好可爱的。”那人说着还像顺狗毛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
随砚一下子怒了,起身猛地一动作讲人翻身压在身在,那人埋在被子里还在笑,随砚倒是觉得后槽牙更痒了。
那人就着趴伏着的姿势问随砚:“笨蛋小狗,你梦见什么了?”没被钳制住的右手翻过身摸到了随砚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挠着对方。
随砚一下子像炸了毛一样弹开,面上凶神恶煞地,嘴里却老实地回答他:“梦见了你啊。”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胳膊支着头看向他,听了他的话笑意更深了:“这样啊……看来还是梦里的我更好啊,是我错付了,竟然让你在梦里不愿意醒来……”
“喂——你够了啊!戏精一个!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修了沏茶文化!你还说我是小狗,我看你才是老狗!沏茶老狗!”
随砚忍无可忍地朝他吐槽。上一秒还站在床尾双手插在腰间为自己鸣不平,下一秒就扑向床铺,重重地压向对方的怀里。
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压死这个不知好歹、颠倒是非的坏蛋!
“嗯哼——”一声闷响,那人稳稳接住了他,双手顺势环抱着他,头下俯埋在他的颈窝:“随小狗,我是来叫你吃饭的,你再不起床所有饭菜就要重新过一遍火了。”
随砚:“……”
随砚:“……到底是谁在闹啊!”
“你啊。”
随砚:“滚呐,明明是你!”
“是随小狗。”
“你才是狗!”随砚才不会承认无动于衷,说着还不服气地咬伤了对方的肩膀。
“嘶——”一声使得随砚松了口,虽然知道对方是装的,还是没敢用力,松了口又用唇轻轻磨蹭了那个部位,代替了手因为懒得伸上来而有的愧疚。
“好好好我是狗,所以该起床了,真的不能磨蹭了。”那人摸着他的头发,语气里全是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