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芷就去了鉴查院。
其实也没太大的事儿,就是她想狗了。
就是那只陈萍萍最爱的那只藏獒犬,她受陈院长所托经常照顾它,还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咪咪。
那是费介第一次在陈萍萍脸上看到无语的表情。
“怎么了?不好听么?”
少女白芷摸着咪咪的脑袋天真的询问。陈萍萍挥挥手,自己转着轮椅的轮子就走了:“就这个吧。”
费介同情的看着那只藏獒犬,啧啧摇头,然后转身回了三处。
当白芷牵着咪咪到陈萍萍的屋里时,他正在吃着甜枣。看到白芷来的时候有些意外:“怎么今天来了?”
“又没什么事,昨日收到师傅的信,让我多照看您的身子。”白芷将狗绳栓在栏杆上上去把脉:“院长,您这思虑过重,加上染了风寒。我给您开药,你可得按时吃。”
“你不该今日来的。”
陈萍萍一脸严肃的打断了白芷说话。白芷撇了撇嘴,知道陈萍萍这个人面冷心软,软下话来解释:“诶呀,我知道我现在身份特殊,但我又没想图谋什么,而且我是偷偷溜进来的,就是看看您的身体嘛.....”
“跟那个没关系。”许是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重,陈萍萍也放缓了语调,身子前倾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缓缓开口:
“今日鉴查院,有人要杀我。”
她当然知道。
可白芷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跑到门口去看动静:“没有人啊,再说了,不是还有影子叔么。”
“影子不在,他去找范闲了。”陈萍萍继续转身吃他的枣,平静的仿佛今日杀得不是他一样:“你现在走,有点来不及。在这待着吧。”
“哦。”白芷乖乖应下,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逛。
范闲他们来的很快,二话不说就推着陈萍萍走。白芷牵着狗紧随其后。一路上,见到的鉴查院的人个个都面露凶相,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一样。范闲也不着急,沉稳的推着陈萍萍走,王启年留下善后。
按下机关按钮,几人一起进了狭窄的甬道。白芷牵着狗在后面跟着,不发一言。
“你怎么不说话?”
范闲在前面,转头看了看白芷和狗,语气颇为不解。白芷清了清嗓子:“都这个时候了,没啥心情。”
“你个没心没肺的,还没啥心情。”范闲又开始了怼人模式,似乎现在被追杀的没有他一样。
走到尽头,范闲惊疑一声“死路”,然后将陈萍萍放在那开始找出路。王启年有些崩溃的叫着:“这下糟了!我不能死啊!我未曾与夫人讲过我就死了,我夫人一定会生气的!”
影子轻嗤一声:“这时候你居然在意的事婆娘生气?”
“诶呀你不懂!死生事小,夫人是否同意事大!”
白芷看着王启年颓然的往地上一蹲,被他的模样逗笑了:“这才是好男人,影子叔没成亲,他不懂。”
影子斜了白芷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范闲找了一圈回来开口询问:“司理理在外边会怎样?”
“他们要杀我,自然是不会留活口的。”
听见这话,范闲转头向影子要了牢房钥匙,然后叫上白芷将司理理一起带出来。
“她一个女子,我不方便。”
白芷将狗绳交给王启年,抬脚和范闲出去。
“你怎么在这?”
“老师给我写了书信,他知道你忙,所以让我没事给陈院长调理身体。顺便喂狗。”
“你是说那条藏獒?”两人走到司理理的牢房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将司理理带了出来。白芷拉着司理理的手快步跑进密道。
“你们把我带进来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死。”
“我答应过保你性命,就算死,你也得死我后头。”
白芷站在两人中间听着范闲这颇有担当性的话,抱拳对他行礼:“那小女子的性命也托付给小范大人了。”
“那不行,这个给你。”范闲从怀里拿出把匕首抛给白芷:“得干活。”
这样的双标行为,气的白芷恨不得将匕首插他身上:“你信不信我让咪咪咬死你。”
这话一出,全场诡异的安静。王启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脚边的藏獒犬,嘴巴张了张到底也没说出口。
“你说,这玩意儿叫咪咪?”
白芷明显能看到范闲指着咪咪的手都在抖。此时,那条藏獒犬很配合的“汪”了一声,算是回答了范闲的问题。
“这名字谁起的?”
范闲看向陈萍萍,似乎不敢置信这位暗夜之王会起这么可爱的名字。陈萍萍歪了歪身子:“她起的,跟我没关系。”
一句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还没等范闲吐槽,外面的厮杀声猝不及防的传来。几人也没有心思开玩笑了,纷纷严阵以待。
正当范闲拿出匕首,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铁链声响。范闲好奇询问:“这是什么?”
“我说过,这里面关的人........“
“霍乱天下的魔头?”
“对,有一个人还活着。”
这么多链子就为了绑一个人,范闲的好奇心上来非要看一看。影子瞥了眼站在那里的白芷:“你为什么不去看看?”
“啊?是有什么任务?我非得看一眼?”白芷摆了摆手:“算了吧,我对这个没兴趣。”
又不是不知道是谁。肖恩嘛,就那个跟羊同名的那个老头。
厮杀声越来越近,范闲也不好奇了,和白芷背靠背的站在最前面。王启年向上前面把白芷换下来,她却摇了摇头:“我好歹有二皇子妃这个身份,他们轻易不敢动我,你在那保护院长。”
厮杀声越来越近,范闲咽了咽口水:“小白。”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