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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殁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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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御赐,兜兜转转,查案权还是落在太子手上。

太子兢兢业业查处办案,最后却仅以罪奴携私报复,未有同党之名结案。

奇怪的是皇帝也并未对此深究。

最近的京城,流言传的很是热闹,先有顾三小姐奋不顾身救驾之美,后有顾四小姐嫉妒成恨,与谢老将军屡屡发生争执。

繁事当头,云归并没留意到云九与小荷的怪异。

而元莨和云归间,气氛僵直,有些话云归不愿说清挑明,以至于置气不断,婚事暂时搁置下来。

仲春的雨在入夜后,还仍显得寒凉迫人,一个急促而颠簸的步伐,踉跄的行进在得闲居的碎石路上。

星子稀微的夜色中,元莨一身怒意,原本应是精心打理的发,此刻在夜风中散乱扬飞,与他苍白的神色相映,悠深眼神更显得无措与狂乱。

雨打窗沿,入夜风雨刺耳,一切都不及元莨骤然推开的门声惊人。

“顾云归!”元莨鲜少连名带姓的唤她。

云归猛然抬头,被吓的不轻。

元莨带怒的声,一把掀翻她面前的桌案,力道之剧,像是动了大怒的样子。

云归的双目惊瞠,不解他为何突转变得如此盛怒狰狞。

“你为何如此?”

云归错愕道:“什么?你说什么?”

元莨眼见她纯真的眼神、不解的模样,更气了。

“你少在这装模作样!”

“父皇亲口所说,是你云氏检举谢家私调军资,物证俱全。”

“什么检举?检举谁?”云归再问,而后反应过来,开始胡乱翻着桌上信笺。

果然,有几张信封内是空的。

云归猛然抬头,迎着他的目光,慢慢伸收回手来,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元莨也是怒极,口不对心道:“我敬你爱你一场,却不想错付了情!”

“你为何…为何?”元莨喃喃道:“我要个答案,要个明白?”

“你真觉得,我会携私害人?”云归气得浑身发抖,千头万绪,她脑海中正在搜刮身边有可能出现的叛徒。

元莨直视着她的眼睛,自顾自地笑道:“我知道你素来骄傲,有些事我从不过多追问,只觉得一心对你好,你总会与我交心的,可那日,我听到了你与外爷的争执,也知道你怀疑,你云氏秘辛与我外爷有关。”

云归胸口起伏,盯着元莨看了片刻,颓然松了全身的劲,自顾坐下。

她闭上眼睛,周身如置冰霜。

“是我大意了,”云归睁开眼,木然笑道,“我自诩谨慎,身边又都是信得过之人,便没过多设防。”

“即便不是你亲手谋划,可谢氏之祸却实因你而起。”元莨双目通红,埋怨最亲密的爱人,“顾云归,是我爱错了你。”

云归心痛的看他一眼,撇开目光,“对不起!”

“你为何不辩白?为何不正经解释一句?”元莨干笑了几声,其实,他怎能真觉得是她所为,左不过闷气生久了,现下只想听一句她也爱他,往后无论风霜,她都与他携手并肩。

“此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给谢将军一个交代,你先回去,让我想想……”

元莨嗤笑一声,喃喃道:“好样的,你…当真是好样的!”

说罢,他便甩手而去。

云归思来想去,能靠近书案,且有机会拿走书信之人,唯有小荷。

想清楚后,便一并注意到小荷近来行为的诡异。

她派人去找小荷,可得到的消息是,她不见了踪影。

云九进来,为云归添了烛火。

瞧着云九,云归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锟铻,拔开刀鞘,内刃上闪着寒光,再抬起眼皮,她自嘲的问云九道:“我对待身边人,都是真心实意的,任何一举一动,我都深深刻在心里,任何情绪上有什么变化,我都能马上觉察,可小荷……她,为什么?”

云九自然答不出结果。

云归抬头,“为什么?”

“来京后,少主的精力得被各方牵扯,小荷身上大概藏着什么秘密……您一时不查,也是有的。”

云归睫毛轻颤,不由笑了起来,笑意却有些苦涩,“原来我有这么自负。”

“人心隔肚皮,不怪您,真的!。”云九定定地注视着她,“别人说不准,可属下对少主忠心可鉴,定然不会干出害您之事。”

云九的目光这时略微躲闪了一下,嘴唇轻抖,犹豫了片刻。

“好,那你再去帮我办件事。”

云九贴耳过来,仔细听了云归吩咐。

数日后,由云归亲自归拢,五年内边关军饷开支细则经由孟沐影之手,秘密呈奏给了皇帝。

皇帝阅过之后,并未勃然大怒,转而去了行宫,意在躲避朝臣们或为谢珩啸喊冤,或落井下石之言。

这日,皇帝秘密宣召了孟沐颖前来,一君一民关起门来,谈判了好久。

而云归,就等在行宫三里外的郊江亭。

最终,是孟沐颖垂头丧气的出来。

在她迈出行宫的同时,圣旨也下达到了谢家。

内侍待谢府众人全都跪下后,方才在展开一个卷轴,环视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刚在狱中提放的谢珩啸本人,轻咳一声,徐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南军统帅,护国大将军谢珩啸,枉顾朝廷及兵部规程私挪军资,现撤去其西南军统帅职务,摘去护国大将军之职,其子谢凭免去军中一切官职,但念其父子二人多年戍边有功,死罪可免,仍允二人西南从军,其家眷罪责连带,发配岭南。钦此!”

内侍宣读完毕,谢家院里里一片安静,一时之间只闻呼啸风声和未发新芽的树枝在风中抖动的哗哗声。

谢珩啸的手紧紧拽住了自己破损的袍角。

“草民谢珩啸遵旨——”跪着的谢珩啸语声平稳,双臂高举,接过那卷圣旨。

谢氏族人不免激愤出声,听见身后骚动,谢珩啸低声喝道:“忘了我是怎么说的么?”

好在,他们都保住命了。

*

“怎么样?”

郊亭内,云归一身窄袖劲装,长发高高束起,在头顶扎成一个马尾,腰间暗藏祖传的锟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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