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山头火,内/务/省/要/员。
作为异能特务科的领/导人,很多事情是无需亲力亲为的,不过太宰治的任务是由他亲自布置,所以这是例外。
【……倒也不必如此诚实。】听着太宰治语调里的嫌弃,手机那端的种田山头火嘴角抽搐。
“所以不会要问我工作的事情吧?”太宰治抱怨道:“我一个人身兼数职,异能特务科的侦探、警视厅的侦探、犯/罪/组织一员,现在还要让我汇报工作的吗?好累的哦。”
【不,是关于咒术界的事情。】手机那端的种田山头火叹了一口气:【太宰君打算怎么做,也该给我一个计划了吧?】
“不急。”
太宰治把自己整个人都窝进了单人沙发里,外露的鸢眼凝视着上方发黄的天花板。
“种田长官认为内/务/省/吃不下咒术界的原因是什么?”
手机那端久久地沉默下来,种田山头火深知太宰治掌握全局的可怕,必不会无缘无故有此一问。
同时,他发觉随着那个问题一出,对话的节奏已经被太宰治轻松控制,所以他沉默了。
被太宰治控制节奏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可是这一回的情况不一样。
错了。
种田山头火对自己说。
同意这孩子去往东京、成为警视厅的异能侦探,脱离异能特务科的掌控,是完完全全的错误决策!
种田山头火意识到自己绝不能沉默下去,于是他开口道:【我们看不见诅咒、不了解诅咒,以及咒术界那位实力恐怖的最强。】
手机听筒传来被极力压制、却仍旧漏出了那么点的鼻息声,太宰治无声地挑起唇角。
“不对,是异能特务科给予咒术界太多生存空间。”太宰治冰冷道:“他们说到底只能算作民间组织,却可以与/警/方合作,所以他们无所谓内/务/省/对他们的看法与规划。”
毕竟,那并不影响咒术师工作的展开。
【太宰君直说意思吧。】
“官方组织·异能特务科,配备着一个/.国./家最顶尖的资源。”
太宰治的语调全是讥讽。
“可是为什么呢?警/察/厅为什么敢于在异能特务科和/警/视/厅谈合作时从中作梗呢?难道是因为异能特务科是明面上「不存在」的组织?”
明面上不存在,也不过只是形式上的,而非意义上的。
【……不。】种田山头火深呼吸道:【因为掌控力不足。】
因为掌控力不足,所以即便面对堆砌着一个./国./家顶尖资源的异能特务科,警/察/厅仍旧敢于挑拨。
因为掌控力不足,所以即便是配有顶尖资源的异能特务科,仍旧无法斩断咒术师在民间(指/警/方)的根基。
因为无法斩断其生存的根基,所以咒术师敢于无视内/务/省/无数次的整顿要求。
太宰治漠然的评价道:“是内/务/省/给了咒术师一方「没有咒术师就会天/下/大/乱」的错觉。”
只是这样一句话,听在种田山头火耳朵里却好似有一千句话、一万句话。
坠得人心脏又沉又重。
压得人几近窒息。
“不过啊——”
太宰治忽然恢复成往常的语调,宛如方才那冰冷漠然的语言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我都会解决的啦,谁让我是异能特务科的侦探呢~”太宰治话音含笑:“只是,种田长官要给我多大的权限呢?”
种田山头火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般忽上忽下,这使他的精神变得格外疲惫。
与太宰治一番对话下来,他的理智在摇摇欲坠。
种田山头火强撑着精神道:【太宰君的想法呢?】
“知道吗种田长官?”太宰治平静地继续挑拨种田山头火的理智:“之前将「异能犯/罪/者」曝光的事情,是我做的哦。”
【……太宰君!!!】
种田山头火一直以为那是从其他异能者口中流传出去的。
突然的,种田山头火的瞳孔骤然一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警/视/厅会发来调用异能侦探的申请……如此看来/警/察/厅的屡屡挑拨也并非毫无理由。
种田山头火感觉一阵阵背脊发凉,异能特务科有两位侦探,杀.人.侦.探.绫辻行人,他们是必可不能派出所的,那么唯一的选择只有太宰治……
而做出派遣太宰治决策的人是他。
太宰治名义上的监护人也是他。
——种田山头火。
【原来都在太宰君的算计中吗?】种田山头火无力道:【为什么?】
“这个啊,种田长官会知道的。
在此之前,不用担心哦,我不是说了吗?我都会解决的。”
太宰治在逐渐暗淡下去的光线中露出微笑:“对垒活跃于/警/方视线内的咒术师,「不存在」可不行啊。”
所以啦,乖乖听我的话就可以了。——太宰治冰冷的想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种田山头火的话音伴着几分病气的虚弱:【希望一切都能如太宰君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