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活人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啊!
张老头拿着烟的手抖的更厉害了,不敢再看对方的脸,心里叫着倒霉,他一来好像就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眼前飞速消失的香烟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正常。
他急忙看向其他人所在的位置,希望那些外地的小伙子离自己不会很远。
天太黑了,只能看见灯光从树杈间透进来,照在水面上反射的粼粼波光,微弱又暗淡。
就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听见远处一声惊呼:“上货!上货了!”
他看到不远处的鱼竿一甩,随着哗哗的水声,鱼一下就被吊在了半空中,像是鱼竿不小心挂在了槐树的树枝上,在灯光的照射下露出森森的鳞片
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一瞬,然后又瞬间回过神来,低头就看见自己手指间的利群最后闪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熄灭了。
那道阴冷的视线如蛆附骨般的攀上了他的脊背,张老头瞬时间就感觉人有些麻木,连带着掏打火机的动作都慢了。
他的手指放在打火机的按键上面,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一声尖锐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在如此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张老头如梦初醒般的转头,他手中的打火机最后还是没有打着,因为他看见老友正奇快的向自己爬来。
一张嘴,那黑洞洞的嘴,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他想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紧了一般,很快就意识模糊了。
暴突着眼睛看到最后的一幕,是苍白的像死人一样的好友,拉着自己的腿把自己朝鱼塘里面拖去。
*
姜怀忆跟着沈问丝回到家中之后,搬运的工人将东西放在门口之后就走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少的可怜。
沈问丝的视线一扫,并没有要忙帮的意思,她急忙开始搬东西,想着忙完了就出来做饭。
虽说一开始沈问丝要她做饭,但是一到家,她就拎着菜进了厨房。
自始至终都没让她插手帮忙,等她收拾好了之后,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姜怀忆有些局促的坐下,紧张的情绪在她吃下第一口鱼香肉丝之后就消失了。
这简直跟她她之前吃的年夜饭大厨做的口味一样,姜怀忆也就在一个有钱的主家庆寿的时候,师叔带他去过一次,她才吃到过。
沈问丝吃的很少,三个菜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里面。
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告奋勇的进了厨房洗碗。
姜怀忆踏进厨房的时候有些愣怔,寻常人做饭的时候,锅碗这些都是最后洗的。
但是沈问丝家的厨房里却很整洁,只有垃圾桶还有几只碾碎了的看不出来形状的东西,其他一并整齐的放在原味。
外头沈问丝的声音传来,招呼她将碗放进洗碗机里,出来看看今晚去哪。
姜怀忆应了一声,又看了看垃圾桶里面黑乎乎的东西,走了出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姜怀忆拿出了细绢布,这回沈问丝也能看到上面的字迹了。
死鱼正口后面多了一个地点,叁关庙。
这个地方她倒是知道,就在清云观的不远处,只不过这一处的庙宇早就已经荒了好多年了。
观主死后,这一处没人接管,师叔看不过去眼将庙里的正神请了出去,换了个地方供奉。
前些日子,说是被接管,上头要开发什么地标建筑旅游景点参观。
两人坐在车上的时候,姜怀忆还在跟沈问丝介绍着这一处地方。
老观主还在的时候,经常会塞给自己一大把大白兔奶糖,这甜蜜的记忆一直持续到她参加老观主的葬礼。
善信从里屋抱出一大罐奶糖,说是留给她的。
糖纸现在还藏在她收藏的一个铁皮盒里面,昔日的时光不在了,但是老观主还一直住在她的心里。
等两人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路灯一直延展到了叁关庙前,偌大的庙宇在昏暗的灯光中若隐若现,有些阴气森森。
观门并没有关,里头的东西都已经搬空了,却亮着灯,估计再过几天,这里就会重新开起来了。
两人站在门口正准备往里面走,就听见外面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救命!救命啊道长!”一个湿漉漉的老头一巴掌就拍在了岌岌可危的门框上。
门口的老头穿着一身冲锋衣套装,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利刚刚捞出来一样。
原本就不多的头发稀稀疏疏的贴在他的脸上,脚上全是灰黑色的泥沙,甚至还不见了一只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