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时刻总是神秘的,有人梦见过去,有人记起往昔。
梦境总是在悄然发生。
这几日舒明言也总在做梦,虽然并没有完全想起前七次人生,但舒明言却梦见了最初一世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是片段,也足够舒明言记起当时的心情了。
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风带着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散进来,光斑落在地上,照着空气中的灰尘颗粒都跳起了舞,一转一转的,将春天的气息引入这一方天地。
舒明言醒来时身旁的床铺已然空无一人,只有春日的味道漂浮在鼻尖,舒明言鼻尖微动嗅了嗅,身侧似乎还残存着江弦生的气息。昨夜回来时江弦生已然熟睡,舒明言没有吵醒她,轻声洗漱后悄悄翻身上床,轻悄悄地在江弦生脸上落了一个吻,才沉沉睡去。
“晚安,阿弦。”
比起前一日深夜才结束工作回到家,第二日得了空闲便补眠到了午后才起的舒明言,江弦生很早便起了。遮光度良好的窗帘将室内裹得严严实实,江弦生醒来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好一会眼睛才适应,侧过头,舒明言酣睡的脸庞映入眼帘。
早上好,阿言。江弦生在心里无声道了早安。
舒明言睡得正熟,江弦生不忍心扰了她的好眠,悄然起身走出卧室。时间才过了七点不久,清晨的阳光正好,初春的味道扑面而来,江弦生活动了一会睡得僵硬的身体,吃了早餐往书房走去。所以,舒明言醒来时,自然没能看见江弦生的身影。
舒明言悠悠伸了个懒腰把倦意抹去,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按下,窗帘随之自动收起,将窗外急切的春光放了进来,温暖的阳光霎时间涌进将室内铺满。
舒明言心情很是舒畅,这份愉悦在看到厨房的恒温饭盒后又多了几分,里面是江弦生准备的饭菜,饭盒上贴了张纸条:不许挑食,记得吃完。字后还跟了个一脸严肃的Q版小人表情,是江弦生的字迹。
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郁。
舒明言含笑将饭菜吃个精光,然后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中,泡上一壶茶,端着向书房走去。
不出所料,江弦生就在书房。她穿着和自己同款的棉质睡衣稳坐在桌前,桌上堆满了摊开的书籍,电脑亮着,江弦生时而翻看书籍,时而在本子上写上几笔,时而又在电脑上敲下文字。映入眼中的身影让欢喜就快跃出心间,舒明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初春的阳光温和却不灼热,光线透过窗照在她身上,衬得她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多了丝温顺的感觉,沐浴在阳光中的江弦生柔软得不可思议。
好像有一只小狗,冒冒失失地闯入心间,在心里打转儿。
舒明言心里软成一片。
“阿弦,该休息一下了。”舒明言将茶水放下,拍了拍沉浸中的江弦生。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让江弦生从书写中脱离情绪,看见爱人在旁,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你醒啦,早上好啊阿言。”
“早上好,中午好,阿弦。”
她探身落下一个吻,得到爱人的轻柔回应。
“写得怎么样了?”
“还差一点儿,快完成了。”
“哇哦,那我就快能拜见江作家的大作了。”
“又胡说,你总是打趣我。”
“不可以吗?”音调被拖长,舒明言眼角弯成月牙,揉了揉爱人的耳朵。
“可以。”江弦生的回答同样拖长了语调,放纵爱人的亲昵,吻上爱人的手心。
对话总是不带过多含义,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她们相视而笑,她们自在亲吻,她们抵足而眠。
不过是爱人间最为稀松平常的平凡生活,却让梦醒时分的舒明言泪流满面,看着身旁还在睡梦中的江弦生,像梦中那般,是记忆里的模样,舒明言心里百味杂陈。
原来,那是我们的曾经。
原来,那是我们本该拥有的未来。
阿弦,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保存这些记忆的呢?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回忆这些曾经的呢?
再等等我吧,阿弦,再等等我,等我想起一切。
舒明言轻轻为江弦生掖好被角,到了该出发的时间了,舒明言轻轻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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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拍摄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江山歌》设置在肃城的戏份不少,童万里在拍摄中又是细致到磨人的性格,即使舒明言已经有多次拍摄的经验,也难免会因为种种因素被要求反复重来,下戏时刻常在深夜。这几日整个剧组都是夜深而归,日出则行,舒明言每日回来都累得不行,然后调戏一下江弦生当作充电。
“阿弦~阿弦~快!过来让我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