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还没有见过他有这种状态，像霜打了的茄子似得，蔫蔫的。

“你怎么了。”林律将面包扔到桌面，拉开椅子坐下来。

纪念抬头，看是林律，他缓缓松了口气：“没事，被一只狗给咬了？”

林律瞥了眼他的脖子，被狗咬了，不像，像是被人咬的：“确定是公狗咬得，而不是狗男人咬的？”

纪念被林律这句话刺激到了，咬牙切齿：“老子迟早有那么一天把公狗蛋给噶了。”

说着说着，纪念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来：“算了，不说我的事情，你和顾大校草进度到哪一步了。”

闻言，林律陷入了回忆，他硬着头皮说出那几句鸡皮疙瘩话的话，顾砚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将整个细枝末节告诉纪念。

听完林律的描述，纪念陷入了沉默了，不对劲，太不对劲。

按照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看。

如果是真恐同的话，听到GAY对自己表白，不可能还那么能淡定的说那么多，如果是真直男直接的表现是：厌恶，恶心，鄙夷，恐惧。

不可能那么平静，有句话叫恐同即深柜。

纪念看着林律，眼神很是复杂，想了想他还是道：“顾大校草真的是恐同？”

以他的多年的敏锐洞察力来看，顾砚绝不可能是一个纯种直男。

林律之前天天说要找个大长腿美女当女朋友当老婆。

这万一哪天林律真的给把人家掰弯，顾砚可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

别是到时候林律大长腿女朋友找不到，估计就得被大长腿男人给缠上。

林律听得不是很明白：“怎么他就不是恐同了？他自己说的他恐同的。”

纪念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大直男解释这种事情。

说着说着，纪念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沉沉看着林律，语调一转：“小林子，你告诉我实话，你真的对八块腹肌的顾砚一点心思都没有吗？他的脸辣莫好看，腿那么笔直，还那么长。”

这话一出，林律直接一个瞪眼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老子他妈的比电线杆还直！不过，说实话，顾砚那一双腿是真的长啊，笔直，匀称，线条优美。”

林律忽然想起了什么，垂眉思考：“你说下次我创作能不能找他当我写生创作素材，哎，之前学校找得模特身材比例真的没一个有他好，真可以的话，老子绝壁会好好的感谢他的……”

“………”

听着林律的话，纪念想给他竖个中指。

666,诡计多端的直男。

林律和纪念回到宿舍的时候。

顾砚正站在阳台上，指尖夹着烟，燃着火焰的烟头飘着白色烟雾，阳台灯的照射下，他的脸一半在暗一半在明，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身后闪校园外面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两厢对比，顾砚看起来多了几分孤独和寂寥。

“学长，你在干嘛。”林律推了下阳台门，直觉这个人的情绪有点不对。

顾砚闻声回头，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黑色瞳孔映着光，眼角那颗泪痣也异常显眼，他指尖弹弹烟灰，声音很冷：“吸烟。”

听到这句，林律“哦”了一声。

纪念也在，在熟人面前，林律也不好意思对顾砚说那么娘们兮兮的话。

纪念知道这位顾大校草的冷冰冰性格的，所以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没有继续在和他说话，顾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明明是有三个人的宿舍，但却突然之间变得安安静静。

和顾砚住了几天，林律习惯了这种氛围，想起了纪念嘴巴上和脖子上的痕迹。

林律翻出了一支药膏，纪念在他的隔壁床位，他从位置上探出脑袋：“老纪这药膏给你，………来着，拿着，爹地给你的，宠你的，你哪天如果在被狗咬了，可以继续用他。”

“哥哥，你真好！”

“乖，不用谢，哥哥应该做的，不对，叫爹。”

林律语气故意放柔，贱兮兮道。

纪念比林律小一岁，林律就喜欢占便宜，有时候又是想当哥哥，又是想当爹，他们这样子的疯癫状态已经持续挺久了。

可是正在看着电脑做笔记的顾砚，听到男生略显轻柔亲昵的语气，动作微顿，笔在纸上停顿了两秒，白色的纸面留下了一个大黑点。

晚上，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突然想起了什么，点开顾砚头像，进入聊天页面。

按照纪念说的，像顾砚这种恐同的直男，只要自己死皮赖脸骚扰，那么就离他连夜扛起行李箱逃出他们宿舍不远了。

他线下结合线上做攻略，多方位进攻，不怕他不下头！

想到这里，林律手指疯狂在屏幕上打着字。

顾砚躺在床上，用手机看了一下新闻，刚想要摁灭手机睡觉，就看到了微信突然调出来的信息。

美院-林律：【学长，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和爸妈吵架了？】

美院-林律：【有什么事情你别憋在心里面，会憋坏身体的，你可以把我当一个情绪垃圾桶处理。】

美院-林律：【兔兔摸摸，JPG。】

顾砚看着屏幕上关心的字，愣了下，他不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外放出来，去让别人感受，他自觉自己把情绪伪装的很好。

他倒是没想到，居然让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生看了出来。

顾砚目光在屏幕上顿了几秒，视线刚好落到那张兔子脸色的图片上。

图片上的兔子是粉白色的，双颊上面带着红晕。

顾砚脑海闪过了晚上和林律对嘴吃吃手指饼的片刻，

林律双颊也带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和屏幕上的兔子差不多。

他沉吟了片刻，修长的手指落到屏幕上：

Y：【已经没事了。】

林律盯着手机上顾砚发过来的信息看了好久，虽然在感情的事情上，他不是很敏感，但是，顾砚表现的是不是太过于平淡了，明明他都骚扰成这样了。

顾砚无动于衷，居然还给他发信息。

难道他下的“剂量”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