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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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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音,你放心,没有家人你还有我,我会代替他们照顾好你,一辈子。”

曾经抱着他温柔而坚定地恋人,诉说甜蜜誓言的那双唇,转脸就吻上了朋友的嘴,朋友得逞的笑,男友尴尬羞愧惊慌的脸,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尘音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

“呵呵,他对你没感情了,他现在爱的是我。”朋友傲慢地喧宾夺主,“谁让你自持甚高不让他碰?哪个男人甘愿守着花花世界做和尚?他跟我在一起后才知道什么叫快乐,真遗憾啊,只让你看到我们接吻。”

令他憎恶的两张面孔交替出现,越来越近,过分地距离使他惊恐。

“尘音你接我电话,我不能没有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没错就是我故意在你们系宣传你和导师□□,如果不这么说他就不会动摇,你能给外人都不给他,他找你复合也不过是想尝尝你的滋味罢了,识相就滚远点。”

“尘音不要拉黑我,我真的很后悔很难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会整理好一切,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理理我。”

“你还要不要脸!你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勾引他!那两个男的还满足不了你?!为什么总要抢我的!”

“呼——呼——”姬尘音惊醒坐起,脱离黑暗后现实强烈的光刺入眼帘,不适应地捂脸却拉扯到正在输液的手,“嘶——”,针头横斜出血,手背滑落的殷红唤醒他尚未完成的事。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扇明亮可拉动的窗,拔针、起床、开窗,清凉的风撩动浅金的发丝,他扶着窗台探出上半身向下望,很高,有行人。

这不行,砸到无辜的人怎么办。

他正犹豫,身后房门拉开,熟悉的声音暴吼,“你干什么呢!”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爬上窗台,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

戴秋铖在那一瞬的速度几乎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回神时已经趴在窗台上牢牢抓住姬尘音的胳膊。

傅一宇终于缓过神来,奔过来一起拉,跳楼受阻的姬尘音奋力挣扎,“放开我!放手!”

“你别动!”傅一宇朝下面大喊,“下面有没有人!接一下!开窗户!”

叫喊声成功引起楼下及周边病房的关注,姬尘音觉得很丢脸,更加坚定了这条路,奋力挣扎着叫喊着,戴秋铖咬紧牙关,双手都伸了出去,半截身子都被拖到窗外,很危险。

这时秦司霁终于交完费回来,看到情形忙喊还在楼道里挨门寻找呼喊来源的护士们,“这儿!这儿!快来!”

但等护士们和看热闹的冲进来时,哥儿仨已经把姬尘音拽上来了。戴秋铖瘫靠在窗前揉着过度拉伸疼痛的胳膊挡着,傅一宇紧紧抱着还处狂躁挣扎失去理智的姬尘音,秦司霁看情形不对,问护士,“能不能打镇定?”

“我、我去问医生。”

护士跑开,秦司霁轰散人群,傅一宇强制着姬尘音扭头看戴秋铖受伤的那条胳膊,“要不你先挂号看看去,这儿有我们呢。”

戴秋铖目光直直盯着奋力企图挣脱的姬尘音,似有预见性,在姬尘音锁定束缚自己的胳膊准备咬下去时,戴秋铖一伸手,“啊!”

三人异口同声,医生也在同时进门,见此情形忙和其他护士一起上手将他们分开,手腕处的咬痕严重,护士握住他的手检查,“先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戴秋铖摇头忍痛看医生为姬尘音打镇定,“多久,能有效果。”

“十到十五分钟,因人而异。”医生推完药过来检查他的伤势,“我给你开单子,去拍个片。”

“嗯。”

秦司霁跟他一起往外走,“我陪你去。”

被戴秋铖拦住,“你留下,我没事。”

打完针后姬尘音便不再像发疯似的狂躁,秦司霁快步过来将窗户关紧锁好,力气散尽的傅一宇如释重负,叹气把绵软脱力似大号人形玩偶的姬尘音拖到病床上,他刚松开手,姬尘音便迅速扯起被子把自己埋裹严实,秦、傅面面相觑,秦司霁坐到床边拍拍那团,“尘音?你有什么委屈跟我们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傅一宇嫌他作,坐到另一张床上没好气,“到底什么事寻死觅活,别人惹了你拿我们哥仨出气?”

秦司霁皱眉使眼色让傅一宇闭嘴,病房里落针可闻,似有似无的呜咽闷闷地从团被里飘入耳,秦司霁俯身凑近细听,甚至感受到颤抖,抬头看傅一宇,傅一宇摆口型问他,“哭了?”他轻叹,再次低头,“不想说也没事,谁都有难过的时候,这不丢人,先跟我们回去,咱们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久也没有回应,抽泣也停了,秦司霁小心翼翼掀开被角,傅一宇也凑上来,原来是受药力睡沉了。凌乱的发丝半遮半掩红肿的眉眼,蜷缩的肩背,几道清晰可见的划痕在细嫩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傅一宇咬牙暗恨,“MD,我今儿非要查清是哪王八犊子干的!”说完掏出手机给母校的教授打过去,边说边往外走,“喂?老师你今儿在学校呢吗?诶,是,今儿天气不错,我看看您去啊?诶好,一会儿见。”

等戴秋铖做完检查包扎好伤口后回来,姬尘音还睡着,“老六呢?”

“化身愤怒的福尔摩斯了。”

“哦。”

“你怎么样?”

“拉伤,得养养。”

两人静坐了会儿,戴秋铖站起来,“你能抱动他么?”

“……要走?”

“嗯,回家。”

秦司霁认真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姬尘音的身形,“借个轮椅?”

到家是保安帮忙背上来的,这一番折腾,虽说是下午三点的尴尬时间,但俩人实在饿的不行了,戴秋铖打算订外卖,秦司霁说他等不起配送了,到小区附近转转买点回来。

秦司霁前脚关门,戴秋铖回头,发现姬尘音正在身后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吓得不轻,“你……醒了。”跟诈尸似的。

姬尘音定定不说话,目光转到他缠着绷带的手上。戴秋铖被盯得不自在干咳一声,“嗯……你先洗个澡?”一天折腾下来,模样太埋汰了。

不明意味的视线又从手转回他的脸上,就像机器人接受命令后长达两秒的延迟,姬尘音转身去浴室。

“……”戴秋铖轻疑,跳水加打针伤孩子大脑了?浴室水声响起,戴秋铖趁空回自己房间,刚才想都没想便把脏兮兮的姬尘音放到自己床上,眼下床品一片狼藉,可自己的手又用不上力,他决定等傅一宇或者秦司霁回来帮他换。为什么不找姬尘音?他怕姬尘音情绪不稳定,连他带床品接窗户一起丢下去。

毕竟现在动起手来他拖着条废胳膊占不到好处。

叹气回到客厅,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

浴室里,梦境里纠缠烦扰姬尘音的那些话仍萦绕耳畔,越听越乱,越想越气,都是些莫须有的污名,若是真做过他也认,没做过凭什么这么骂他!

为什么没死成,他失败到连自己的命都无法做主了?到底怎样才肯放过他?今日没有开朗,没有奋斗,没有积极向上,只有一条路走到黑。恨意蒙蔽他明睐的眼,击碎他坚强的心,唯剩下那份胜过常人的执着。

既然光明之路扭曲坎坷,何不就此坦然踏入狼藉的迷途。

人在心灰意冷间作出的选择都会后悔,他关掉花洒迈向客厅的每一步都有理智的声音在劝他停下,可惜道德的天平偏重败坏的纵y,尚未擦干的水珠划至边缘,一滴一滴描绘他不曾设想的、未知的人生。

轻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戴秋铖感觉身后有人,毫无防备地回头,又猛的收了回来。

什么啊!他双目圆瞪错愕,脑电波乱成麻团:他、他、他这姿态站我后面想干嘛?!

戴秋铖僵直着脊背不自然地抬手猛敲键盘故作忙碌。

姬尘音站他身后,就见屏幕里创意修改建议上随着光标出现一行又一行的:天气真好天气真好天气真好天气真好真好真好真好……原本很严肃的英勇就义场,被戴秋铖的行为崩坏一角。天生笑点低的姬尘音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笑出来,闭眼再三默念正事正事办正事,才得以压制微妙的喜剧感。

其实戴秋铖回避却没有愤怒的反应也给他添了些底气,向椅背前进两步弯下腰,从背后环住温暖而宽实的肩膀,好闻的气息扑入鼻腔,戴秋铖僵硬地像一具干了上千年的木乃伊,浑身汗毛矗立大气也不敢出,眼睛向被拥抱的方向后转到最极限,露出大片的白眼仁,如果忽略这一室旖旎的气氛,单看他的表情,八成会以为在看温子仁导演的经典恐怖片。

居然不反抗?这家伙是直的吗?姬尘音小小的疑惑。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戴秋铖一向精干的CPU此时已经烧冒烟了。

因为互相猜不透对方的路数,于是两人都开始采取自己对待突发情况的方式。姬尘音属于积极主动派,戴秋铖是雷打不动静观其变派。

(拉灯)

讲真,在沙漠无人区的公共厕所蹲完大号发现没有纸只有仙人掌的危机情况都没现在紧张。戴秋铖喉咙干涸猛地下咽,突出的喉结都在发颤。心脏跟随触觉蹦极,大脑里满是轰鸣。他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但是应该立刻拒绝对方的自己却迟迟犹豫,握紧靠椅的把手,漆黑的皮革附着一层湿热的汗,谁来救救他啊,快点阻止这个疯子!

也许是上帝玉帝观音如来佛祖都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唤,“哔哔哔哔”几声密码按键声响后,“喀嚓”,门开了。

姬尘音一惊下意识藏躲,直接扑坐到戴秋铖怀里。

戴秋铖全身成功僵硬新高度。他机械地扭过头去,满脸惊恐,已经走进来发现两人气氛的秦司霁拎着饭菜也僵硬在原地,四目无声对视短暂而又漫长的两秒,他艰难地张口想向秦司霁说明这个情况,“老……”

大字还没出口,秦司霁掩面扭头就跑,“唐突了唐突了,你们继续啊!继续!”

“不…………”不给他阻拦的机会,“砰——”救世主闪现后光速消失。

低回头,与怀中人大眼瞪小眼,都很懵。

但紧接着门又开了,两人一起看过去,发现秦司霁挡着半边脸快步冲向厨房,一阵翻箱倒柜后又捂着脸冲了出去。

“他干什么了?”戴秋铖问。

“好像拿了双筷子。”姬尘音答。

“……”

场面再次尴静,场外援助无望了,他得自救。戴秋铖说,“我也没吃饭呢。”言外之意:我没力气做这种事,赶紧放了我。

姬尘音一个跨步坐拥相怀,下垂眼帘捧着他的脸,吐气贴近道,“吃什么饭,吃我。”

(关灯拉窗帘)

饿急眼的秦司霁拎着饭菜到一楼大厅找外客区大快朵颐,给傅一宇打电话,“诶老六,到哪儿了?回来了没有啊?”

“没呢,有事啊?”

“没事,”他一边往嘴里添饭一边说,“那啥,你在哪儿,我一会儿找你去。”

“啊?找我来干啥?没事了?老三他们呢?”

“昂,我们回家了,嗯……我买了点饭然后,”秦司霁欲言又止,“额……我觉得咱们暂时不用着急回家。”

什么情况?傅一宇转头找病房号,“那你来xx医院骨科病房。”

“骨科?你又跟人打架了?”

“不是我,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先来,来了咱俩找地儿撸串去说。”

这正对秦司霁心事,手里的饭菜顿时不香了,他痛快答应,“中,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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