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棠哭笑不得,看来问卦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无奈看向戚炎,戚炎却不以为然,一副笃定的样子,连腿脚都利索了。
夜晚,两人还是躺在一个被窝里歇息,两人拥着睡得暖烘烘的。
他身上像个火炉,令蒋棠不自觉地靠近,蒋棠闭着眼睛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们今日算是成亲了吧。”
哈?这人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些,蒋棠装睡不理他,戚炎就一个人自说自话。
“等回到家,把其他仪式补一补,我们就真的成夫妻了。”
语气里满是期待。
蒋棠悄悄红了耳根,他怎么还在说啊没听见没听见。
“芝芝,你心脏跳得好快——”
戚炎突然凑到蒋棠耳边低吟一句,然后就精准地亲上来,他知道她在装睡。
“唔唔——”
这是两人在驿馆那次争吵之后的第二次亲吻,蒋棠吓了一跳,双手轻轻推拒着他的胸膛。
戚炎退开,抵着蒋棠的鼻尖呢喃着问道:“芝芝,可以亲么?”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却春意盎然。
这人、这人怎地如此奸诈狡猾,亲都亲了,还要问她能不能亲……
他这么霸道地箍着她,还靠得这么近,蒋棠口鼻尖全是他的气息,脸热烫得起火,心跳如擂鼓,抿了抿唇,用几不可闻地声音回他。
“你……不是都已经……亲了么……”
戚炎心领神会,再次覆下,开始是呼吸交缠,唇珠相碰,没过多久戚炎就压不住心头的热血,含住她香甜的柔软,唇舌开始攻城略地——
蒋棠怯怯地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学他伸出舌尖,立马就被他捕捉,两人皆已情动,差点就没收住——
还是蒋棠呼吸不过来推开他,两人才缓缓冷静下来。
蒋棠红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很晚了……快睡吧。”
戚炎抱着人乖乖躺下,在她耳边说:“嗯,等成亲后再亲。”
蒋棠被他一本正经的话撩红了脸,这人真是不知羞!
半晌儿,戚炎听到蒋棠低低地说了一句,“……嗯。”
便信他一次,希望国公府真的能成为她的家。
——
教一个是教,教一堆也是教,最后干脆附近的几个小孩都聚集在赖大娘家的院子里,蒋棠把千字文分开让他们背下来,小孩子们还能互相纠正发音,有时候又吵得不可开交,蒋棠看着好笑。
戚炎有时候院子一旁看着,他长得高大又严肃,小孩子们多少有点怕他,就不敢吵闹。
就像是……严父慈母,戚炎有时候会出神地想,若是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可是他身为世子,将来国公府的责任少不得要他扛起来。
如今是十一月中,江面早就结冰了,此时护送煜王的军队估计已经换了陆路走了一半,陆路行军走得慢,若是他们日夜赶路,应该能在进京前会合。
皇上定下回京复命的日期,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耽搁,戚炎已经养了一个多月的伤了,能下床移动了,他前些日子已经写信给了费叔,让他派人来接,估计这两日就会到。
“你的腿伤不要紧么?”
蒋棠担忧,要是路上把他的伤折腾重了怎么办?
戚炎踩了踩地给她看,“没事,不疼,已经能用五分力了。”
再不舍得,也得回京了,回乡的这三个多月,是她十余年来最自在的日子,虽然惊心动魄,但能回家祭拜亲人,再看一眼家乡的样子,她也知足了。
“这本书你们一定要多拿出来看多练笔,写得不好不要紧,能认完里面的字就好。”
千字文她一共誊抄了五分,全部给了附近的小孩,这半个月他们也背得差不多了,没有纸笔,不能练字倒是个遗憾。
赖大娘一家送了他们到村口,见了带刀的侍卫来接他们才得知两人的身份不简单,差点又要跪下。
明明他们一家过得也困难,但还是收留了两人一个多月,还给他们请大夫疗伤,蒋棠感激不尽。
赖大哥捶了一下戚炎的肩头,得知戚炎是边疆的将士之后就很高兴,男人,都有一个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梦。
“那日在海口见你抓着一块破木板飘着,还以为你们活不了哩,没想到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小姐,好小子果然厉害!”
戚炎笑了笑,抱拳作揖,得亏赖大哥就他和芝芝,两人才有今日站在这里说话的份儿。
他留了五十两银子在房里,作为回报,“多谢大哥一家收留!”
“一路顺风啊!”
来时在江上飘荡了十几日,回京的路程倒是颠簸又漫长,蒋棠时时都要注意戚炎的腿,怕马车颠着他的伤口。
戚炎一路享受着蒋棠的温言细语,看着芝芝为他担心内心就一阵柔软。
铁头在驾着马车,崇拜地说着:“姑娘不用担心,世子以前受过比这还重的伤呢,都没事身体可强壮了!”
蒋棠便放心了,不再问他疼不疼,戚炎淡淡地撇了一眼铁头,“多嘴。”
铁头缩了缩脑袋,感觉脖颈凉飕飕的,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