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嘛,你们应该都猜得到了吧,因为我得到了爱意的帮助,来自……”她故意停顿两秒,眨了眨眼睛,满面纯良,“我的死神。”
黑幕倾轧,蝉鸣四起,浸透了水的云朵汇聚,在鸦雀无声的晚风下缝起天的边边角角,掩堵得夜色更黑一筹。
泛着涟漪的水面上就是在这时,骤然挺出一个尖头。
一艘木船兀地破开湖水,腾上水面,紧接着其他木船接二连三地飞冲上来,排成一队向前缓缓行进。
每一艘船只之间间隔着一条约两米长的铁链,裹满猩红色锈片的铁链将船只首尾相连。
等到最后一艘木船冒出头,水下又猛地冲出了十几条连着铁项圈的铁链,呈圆形立在河中,一动不动。
木船长队停下了,停在了最后一艘木船和一根铁链连接的刹那,铁项圈仿若是围起了一方活水祭坛,由木船铺砌作为漫漫道路,以远方瞧不清的第一只船所在的地方当是起点,搭建起了经年才聚起的遥遥归魂路。
夜风乍然呼啸,水面剧烈翻涌两岸的狂风似乎瞄准了那条不存在的长路,不惜一切代价地用尽全力冲击着湖中的木船长队。
可所有的破坏一到靠近项圈和木船,就立马被一股更加磅礴的力量拍回。
冲出的自然之力与即将冲出的自然之力相冲,在两岸不受控制地、凌乱地剥削起其他无辜之物,铁栏“吱呀吱呀”地尖叫着它的害怕,枯草抱团缠卷守护着它的强弓末弩,周遭轰乱了一大片,唯有项圈与木船纹丝不动,不受风吹、不受草动。
项圈和木船就这么沉默着,良久之后,祭坛的中心又浮出一条铁项圈,一条浸染成鲜红色的铁项圈,细密的铁针在黑夜下,幽幽地闪烁着诡异的阴恻光泽。
四面八方的躁动戛然而止,隐隐地,天上无月,却似乎洒下了一束清冷的寒光,悄悄地,风止草眠,却似乎吟唱着一曲悠扬古老的颂歌。
孩子孩子,你听我说,这里不是好地方……
快快跑,还来得及;闭上嘴,它听不见……
迷路的孩子快掉头,抓来的孩子赶紧跑,这里的孩子藏起来……
地狱的魔鬼到这儿了……
孩子孩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孩子孩子,你听我说,这里还是好地方……
不要跑,慢慢来看,打开嘴,放心来唱……
迷路的孩子快进来,跑来的孩子快开怀,这里的孩子手牵手……
地狱的魔鬼死光了……
孩子孩子你将永远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