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死了?”王不凡的三角小眼蓦地睁大。
然刘书晴似乎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半个连贯的、有用的字。
王不凡只好先让其他警员照顾刘书晴,然后他叫上四五个警员跟他去警局里唯一有衣柜的地方——更衣室。
许千然对刘书晴变成这幅样子的原因有些好奇,他回头看何欢,正巧何欢扯了扯他的袖口。
“许千然,看看去?”何欢提议。
“我听大小姐说死人了,你确定要去看?”许千然侧垂下头,一句话浇灭了何欢的心思。
何欢连连摇头,许千然就猜到何欢会是这个反应,嘴角擒着笑,给了陈清闲一个手势,让陈清闲跟随。
继之,许千然和白炀视线交汇,由陈清闲带领,三人紧随着王不凡等人的脚步,走到了女更衣室门口。
白炀先走进更衣室,但随即,白炀就面色异常地退了出来,同时伸手在许千然胸前拦了一下。
许千然驻足门外,他倾出半个身体朝更衣室内看了眼,也很快收回身体,并侧身挡住了陈清闲。
“陈警官,你还是不看的好。”许千然对着陈清闲小幅度摇了摇头,说到。
陈清闲立马心领神会,转身就往监控室走去,拷贝事发前后的监控。
许千然和白炀踏进更衣室,王不凡跌坐在地,浑身发颤,跟他来的警员各各石化,他们怔忪地看着前方,都忘记要把王不凡扶起来。
许千然念着白炀年纪大了,让白炀留在了原地,他则绕过王不凡等人,靠近了前方的衣柜。
只见窄小的衣柜里挤着两个男人,他们的眼球从眼眶中脱落,挂在眼皮下,已经不会变化的表情狰狞而痛苦,两个衣架分别勒在他们脖子下,也牢牢挂在衣柜的横杆上。
他们的身上仅仅披了件警服外套,肚脐以下到腿根以上这部分的人体皮肉、组织和器官被全部挖空,有的散落在衣柜各处,有的挂在其余的衣架上。
只有能够象征他们性别的部位是完整的,但这个部位被一根铁丝两头串联,深深地捅在两人大张的嘴里。
几分钟前,刘书晴一打开衣柜,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许千然面色不改,他扫视着衣柜内的景象,思绪万千。
今天王不凡要迎接白炀,局子里不可能会有普通群众,能进入警察局并进入警员更衣室的,只有已经在警局内的人员。
而能够做出如此残忍暴力的场面,把人体内脏一个一个挂在衣架上晾起来的人,只有一个。
许千然的目光顿时凌冽,他看着两人的脸。
这两个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
许千然回过身,向白炀眨眨眼睛,传递“已了解完毕”的信号,而后他走到王不凡前方。
他伸出手,不管王不凡愿不愿意或是能不能站起来,直接一使劲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似笑非笑道:
“王局长,感谢您在前五天里对玫瑰案的支持和帮助,本来我还想着玫瑰市局这么心系群众,想跟我师父求个情,就把玫瑰案留在市局调查,谁想这会儿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既然玫瑰案已经归我们中央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您带领市局好好地彻查身后这两位警官的死因了。”
他撒开手,放任王不凡踉跄着又一次一重重摔倒在地,错身离去。
陈清闲在许千然和白炀走出更衣室的瞬间,同时拷贝了监控回来,三人心有灵犀交换了眼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市局,坐上顾新世的商务车,静等批文抵达后和押运她的车子一起去往顾新世的庭院。
顾新世把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陈清闲拷贝的监控中,和更衣室命案有关的部分以今天凌晨顾新世审讯完离开五分钟后为初始,两个死者——玫瑰市局的在职警员大摇大摆地走进监控室,再走进了审讯室。
随后的监控范围不归市局管控,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存档在何欢一直使用的那台电脑中。
但半小时后,两个警员一边套着衣服走出监控室,一边指着对方肚子以下嬉笑聊天的画面,顿时让屏幕前的几人意识到审讯室里发生的事情。
何欢第一个爆发,满口骂着那两个警员,其余的许千然几人面色阴沉。
许千然以为玫瑰市局的警察就是坏,但没想到他们能恶到这种程度。
玫瑰市以本土盛产的爱情之花玫瑰花命名,近几年的宣传字字在花字头上作花样,吸引了大批爱花人士、相爱情侣慕名前来。
可就在这么一个名字浪漫的城市,本应该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却尸位素餐,甚至,对重案罪犯下手。
陈清闲一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两个警员共事过,就忍不住想吐。
众人恼火之时,批文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