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们这行,可没有意外。”
何欢嗤笑一声。
两人正聊着,突然,门外的走廊上想起一串高跟鞋的声音。
许千然和何欢心有灵犀地闭上了嘴。
脚步声终止在监控室的门口,随后门把手发出“咔哒”的响动,门打开的同时,许千然也站起身,作出一副要进去审讯的动作。
“许队,”来的人是刘书晴,“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嗯,你问吧。”听声知人,许千然转过身,倚靠在桌沿。
“额……”刘书晴目光扫了扫何欢,欲言又止,略有些紧张地看着许千然,“许队,可以借一步吗?”
“怎么了?什么问题不能在这说?”
“就,”刘书晴蹙着黛眉,“就……有些事情,何……”
“是我不可以听任何和案情有关的东西,你忘了吗?”何欢接过刘书晴想说的话,拍了下许千然。
对许千然来说无话不谈的何欢,在其他人眼里,却是个红色程度的戒备对象。
“那出去说吧。”
走廊上静得出奇,出了监控室的门左右相看,连一点人影也捕捉不到,如同与世隔绝的监牢。
正对门的窗口外就是护城河分支,许千然想起昨夜路过,多瞧了两眼:
一夜过去,不止土地上,连河面都覆盖了凋谢的樱花瓣,无数花瓣在绿水中泛舟听风,竟瞧着有种星落的美感。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楼梯口的位置。
“许队,我想问下为什么要查玫瑰街。”
“线索。”许千然见刘书晴听后仍旧不惑的模样,补充了一句,“昨天你离开之后,她交代的。”
“原来是这样。省长和市长今天早上打电话询问了进度,他就让我来问下为什么要查这个地方。”刘书晴解释了一番。
“你下次直接发信息问我就行。调查要紧,别浪费太多时间。”
“好的,许队。”刘书晴撩了下她精心打扮的发丝,“对了许队,还有一件事,玫瑰市没有玫瑰街。我是在这里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没有听过有玫瑰街这个地方,市地图也仔细看过一遍了,也没找到。”
许千然听了刘书晴的话,眉目间闪过一道厌恶,“查查近二十年有没有改名的街道,再派人走访一下老街坊问问老人。”
“啊,好的。”
许千然回到审讯室:“都听见了?”
“一字不落。”何欢别过头,眉眼间满是自豪的笑意,“你看,按她说的走,准没错。”
刘书晴刚刚说,不止市长关心这起案件,连她的父亲省长也很关心。
“我可没有,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没有证据的话。”许千然抬手扫了眼表,走回桌边端起咖啡,“我信的,是你的话。”
“呦,”何欢微微吃惊,“以过往的经验,你说好话的时候,准是有事要求我。”
“刘书晴那算是废了,我之前也多少听人说过,有她爸在,她什么都查不出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类型,所以调查玫瑰街的事需要你来。”
何欢发笑,“拜托,我连椅子都离不开。”
“是嘛?”许千然撇了他一眼,“咱警校的断层第一、三年前的始作俑者,要说你没留后手,我可不信。”
何欢表情一顿,一脸被看穿的失虚样,“啧”了声。
“行吧,不过我的人和你不能见面,有消息我会直接告诉你,但是,”他重音强调,“如果你那边先有线索了,我这边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可以。”
临近上午11点,监控中的她默默地、乖巧地下床,走到审讯的位置坐下。
许千然拿起笔记本,“我进去了。”
“不趁机休息会?”
“不了,我想听听她那些无厘头的‘废话’。”
秒针死板地划过数字12,时针指向11,她闭着眼,勾起唇角:
“迷路的孩子快掉头,抓来的孩子赶紧跑,这里的孩子藏起来,地狱的魔鬼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