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是个坏人,我对不起灵儿、弥意,还有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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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满找到已经隐居市井许久的何应的家,进门时,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
“毒圣大人,帮我个忙。”
何应正忙着抓药,下午要送去病人家里,忽然听见久违的称呼,导致他手里一把药哗啦啦洒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什么毒圣,叫谁呢你!!!”
他惊慌失措地转身,撞翻了摆满药材的桌子。
不过瞧见门口走进来的只是两个女人,因此稍稍淡定了些。
江满反客为主,径直落座,给丫鬟一个眼神,丫鬟便掏出一枚微雕银针展示给何应瞧。
“这是毒圣大人留在你妻子身边的信物,针把上有着巧夺天工的微雕花纹,大人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何应脸色白了几度,慢慢走近,捧起银针细细端详,看清这确实是他留在妻子身边的微雕银针后,惨白的脸顷刻间因恐惧变得通红。
“你把媛媛怎么了!!”
他放下银针,恼羞成怒地朝江满扑去,像极了抓狂的野兽。
然江满面不改色,随手一挥,打出的内力瞬间将何应扇上药柜。
满墙柜子被砸乱,他掉下来时,带落了许多药材,并口吐鲜血,双瞳充血。
“大人别急。”
江满淡淡收起内力,低眸间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言语温柔,“你妻子现在过得很好,还为你生了一个孩子,听闻大人一手制毒功夫整个大桓无人能及,我想让你帮我制作一种,可以操控人的情绪的迷药,能办到吗?”
何应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我要见媛媛!”
江满扬起笑脸,弯弯的眼睛十分明亮,看上去一派单纯无暇,“好说。”
她把何应带至某个偏僻小镇,二人猫在街边角落偷偷关注何应的妻子。
那日下午,何应的妻子背着幼儿在街边贩卖自己亲手缝制的药囊荷包。
荷包内所装药材,都是何应曾教给她的配方,按比例搭配好,有着各种神奇功效。
何夫人没有傍身本领,靠这些药囊才养活了自己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
何应默默望了母子二人整整一下午,情绪从痛苦,到纠结,最后妥协。
“王妃娘娘,您要的药,很简单。”
江满拿他们母子性命要挟,何应不得不从,而对于何应来说,能限制他配毒的,只有想象力。
按照江满的需求,他提供了两种药——金癸,龙景。
“金癸,无毒,但极易上瘾,可操控染瘾者的意志力,王妃娘娘想要荣王变成一个为你所驱使的废人,用金癸再合适不过,但需要注意的是,金癸必须连续服用十天才可挂瘾,一天都少不得。”
江满转弄着手里小小的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拿起另一瓶,“这个呢?”
何应继续讲解,“龙景,放大愤怒情绪,中毒者会被怒意支配,失去理智。”
江满嘴角一勾,“不愧是毒圣,好,很好。”
有了这两种药,江满开始了她的计划。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必须保证周芒每天都吃下一粒金癸。”
“娘娘放心。”
她留下心腹完成为周芒下毒的任务,自己则借省亲之名回到安都。
那年,正逢两代帝王交替之时,新划分的普州之地尚缺一位能执掌大权的亲王,许多皇家子孙垂涎三尺,争先恐后在新帝面前建功表现,都想得到这块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江满虽然没有争权的资格,却也虎视眈眈。
周娅:“算了吧,我一个公主,拿什么去跟公子王孙们争?”
周娅向来没什么城府,也从来没有宏大的野心,只想一辈子快快乐乐地当个闲散公主。
所以当江满撺掇她去争普州的王权时,她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后,看江满的眼神不禁发生了一些改变。
“阿茵,你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内心的想法这么狂野?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啊!”
不过周娅没想太多,只当江满是偶尔天马行空了,“哈哈,你难得回来一趟,不说这些,我们叫上弥……”
话音至此,周娅一阵失落,“哦,我忘了,弥意现在是一国之母,不能随便跟我们出来玩儿了,小灵儿又不在安都,看来今天只能我们两个小聚一下了。”
江满藏起情绪,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没关系,大家心在一起就是好的。”
周娅立刻将烦恼抛之脑后,“对!走吧!”
她拉上江满往屋子外走去,没有注意到江满在她身后看不见的地方,脸色一转变得阴沉。
这一刻,一个一石二鸟的阴谋,已经在江满心中成型。
周娅不在乎的东西,江满塞也要塞给她。
那个东庸国王倾注心血培养出来的东庸世子,本非好色之徒,相反,他温润有礼,善良谦和,和他的王姬姐姐弥意是一样的性子。
东庸若传至他手中,本不会走向灭国的道路。
而江满风轻云淡布下一道阴谋诡计,利用何应制作的,可放大性'欲的毒药,让他成为见色忘本,调戏公主的浪荡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