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羡!!”
白明朝蹭地站起来,恶狠狠指住林甘,“找死啊你!”
林甘眨巴眨巴肉乎乎的眼睛,也不装了,委屈巴巴吐槽说:“你私下换签,还不让及时叫停,我为何不能犯一次规……”
白明朝听罢,当即踢翻凳子朝林甘冲去。
旁边几个宗师忙起身将他拦住。
林甘吓得抱头趴在桌上,还没挨打呢就嗷嗷叫唤,“啊啊啊!掌门!快管管他!!!”
常萱见这边吵了起来,连忙上前给自家师父壮气。
“掌门!师父!!刚刚有两个暗器打中我!他们太嚣张了!!”
白明朝:“两个?!”
白蝉捂着脸,透过指缝偷瞄了眼林参,烦躁地打停贺英为他按揉肩膀的手,靠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林甘像个受惊的狗一样惊恐叫唤着:“我没有!我只打了一下!她她她她血口喷人!!”
常萱:“就是两下,一个打在手上,一个打在腿上!不过方向不一样!”
说罢,跪着朝白蝉白如晏白武潇这三个地位最高的人爬了几步,怨声控诉道:“掌门!一宗师父!二宗师父!我没有撒谎!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她捂着红肿的脸,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昨天蜜蜂蛰伤才刚消,今天就又肿了起来。
这张脸可真是多灾多难。
白明朝见自家弟子如此屈辱,更是雷霆大震,怒气冲冲吆喝着:“去!去台上检查!!”
白如晏给了身边的书童一个眼神,便有三人上台搜寻“暗器”。
花卷还跪坐在台上,没了危机之后全身力气都泄掉了,双腿软趴趴的,站都站不起来。
旁边三个书童搜查之时,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林甘那边。
林参出手她并不意外,可她没想到废物酒鬼竟然也会不惜得罪人出手帮自己。
林甘明明还是那么丢人,怯弱的时候不是像狗一样嗷呜大叫,就是像乌龟一样把头缩起来。
可是,这样的老狗和乌龟,如今在花卷眼中,竟然也有几分高大的影子。
“禀掌门、大师父,只找到一个枣核,没有第二个暗器。”
书童通知完消息,把枣核放到白蝉面前的桌子上,继而退至白如晏身后。
常萱激动地望着白明朝连连摇头,“不!一定是他们没找清楚!真的有两个东西打了我!师父!你相信我啊!”
白明朝自然相信自家弟子的话,可他也不敢当众强势质疑白如晏的三个书童,只能努力保持冷静说:“会不会漏了什么?要不你们再仔细找找?”
年纪较大的书童站在白如晏身后对他拱手鞠躬道:“我们三个找得很仔细,不会有遗漏,望六宗师父莫要为难。”
白明朝看了眼白如晏,不好再说什么了。
但枣核出自林甘之手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立刻把矛头重新对准林甘,“月末会武你都敢插手!穷疯了吗!!为了赏银如此不择手段?!”
“是你换签犯规在先。”
林甘嘴上理直气壮,身体却依然缩成一团,趴在桌子上不敢抬头看白明朝的眼睛。
白明朝:“放屁!你有证据吗!”
好几个宗师都在劝架,但效果不怎么管用。
一直没说过话的白如晏忽然开口,“都犯规,两个都取消晋级资格。”
此令一出,现场安静了。
白蝉心累地站起来,在贺英的搀扶下朝后堂走去。
林甘趁白明朝还没有反应,猫着身子往外溜。
等白明朝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其余宗师纷纷带领各个宗门的弟子回去吃午饭,养足精神等待下午场的比试。
“走吧走吧,明朝,你也别闹了。”
白明朝重重甩袖,虽不甘心,最后也只能带着常萱忿忿离开。
何竹林拾星周禧一并冲上台围拢在花卷身边。
周禧二话不说将她背起来。
何竹想背却没抢过他,“希妹!还是我来吧!”
周禧不想换来换去颠着花卷,因此没停脚,直接背着她朝大一宗后院小跑,打算就近将花卷安置在自己房间里。
林拾星则回小七宗通知温语,顺便把饭菜端过来。
周禧屋内,花卷疼得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痛苦地拧着五官。
何竹见状,急慌慌道:“我去叫贺大夫!”
花卷发抖的手拉住他,吃力地说:“贺大夫是专门来侍奉掌门的,我们还是别没点自知自明……”
何竹却信心满满道:“放心,贺大夫喜欢我,我去叫他他会来的!”
说罢匆忙推开花卷的手,大步流星跑出屋子。
林参双手抱臂站在门口,视线跟随他跑出去,忽而没来由地命令道:“希妹,去接一下小语和拾星。”
周禧怀疑地看了看床上的花卷,再打量一番林参,边往门口走边问:“有什么话要支开我才能说?”
“啧。”
林参只“啧”了一声,再轻轻瞪他一眼,周禧便识趣地离开了。
“大师兄……”
花卷艰难撑起上半身,双唇打着哆嗦,雾蒙蒙的泪光带着委屈落在林参身上,“我不想留在这里了,他们都欺负我们……”
说罢,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坠落在周禧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