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苦苦哀求:“你都是我夫郎了,用手嘛,用手帮帮我。”
最终,贺渊一人在净房一桶又一桶凉水冲洗心中燥热,直至按压下心中那团火后,才回到房内,见于清已躺在薄被中,呼吸均匀,睡得香沉。
贺渊吹灭烛火,轻手轻脚摸黑上床,将于清揽入怀中,一同缓缓睡去。
…………
次日,公鸡打鸣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贺渊怀中人微微动了动,不久,于清就挣扎着要起身,贺渊朦胧中不满嘀咕了一声:“干啥,再睡会。”
“阿渊,放开,我得起了,今儿忙着嘞。”
贺渊在迷糊中松开了手,于清则小心地爬下床,借着木窗外光亮,在房内穿上衣物,长发用布条随意束起。
于清一走出门,便直奔灶房而去,刚嫁进门的夫郎,要给长辈敬茶水,虽说他们成亲并未在意礼数,但茶还是该敬。
更何况,外祖几人,今日一早便要离去,不得早点忙活,把昨日荤腥热一热,在炒几盘好菜。
刚点燃灶火,贺母跨过门槛走进来,见到于清在灶屋忙活,面上立刻露出笑容:“清哥儿,咋起这么早,昨晚那么凶,床摇得嘎吱响,你咋个吃得消嘛,赶紧回去陪阿渊再睡会儿。”
贺母说着,已伸手拉起于清,想将人推出灶屋,于清脑中不断回响贺母那段话的含义。
但无需深想,他就琢磨出贺母怕是想多了,可该怎么说才好,总不能说与他儿子昨晚打了半宿吧。
不行,这话他不能说,反正难堪的不止他一人,隔壁屋睡的可是外祖与大舅舅,前几日就把那屋拾掇出来了,他一应物品全搬至贺渊房中。
于清现下知晓自己丢了人,也无心在灶屋忙活,他向贺母温和一笑:“娘,那麻烦您了,我一会儿回来烧锅热水,到时给您们敬茶。”
贺母欣然应允:“行行行,你能有这份心意就成了。”
于清转身回房,见贺渊还躺在床上睡得昏沉,可不能让人再这么睡下去。贺渊是个不要脸的,他于清可是个要脸的。
于清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摇晃贺渊,低语中夹带几分急切:“阿渊,醒醒,出大事儿了,别睡了。“
贺渊沉睡于美梦之中,梦中于清如成精的花妖一般貌美,更是百般讨好于他,正当他打算剥去花瓣时,咔,美梦如镜花水月般破碎。
贺渊睁开惺松睡眼,眸光幽怨地望向于清,无声控诉破坏自己美梦的小哥儿。
于清却并未理会这满含委屈的目光,急切地摇着贺渊的手:“阿渊,真的出大事儿了,你快想想办法。”
贺渊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睡意,不解地问:“大早上的,莫不是天上掉银子了。”
于清苦笑:“昨儿咱俩不是打了一架嘛。”
“夫郎,夫夫打架多正常,你别往心里去,我不会怪你的。”
”不是,阿渊,”于清语气加重:“昨晚咱们动静太大,怕是让人误认为咱们昨晚圆房了。”
“而且,”于清越说声音越低:“还觉得你动静不小哩。”
”什么,”贺渊猛然从床上坐起,反握住于清的手,急道:“你说什么,真的,假的。”
于清将方才事儿,快速与贺渊讲述一遍,贺渊无奈的抬手扶额,都怪他气急了,未曾想这木床,如此藏不住事儿。
于清刚过门的夫郎,自不能在屋中躲懒,拍了拍贺渊肩膀:“你先想想一会儿咋说,我得去灶屋烧水,今儿咱俩得敬茶,我先走了哈。”
话毕,于清便匆忙忙回了灶屋,独留贺渊一人,他在心中暗自思量,于清是个厚脸皮,别看方才紧张兮兮的,实际心里乐开了花吧。
贺渊颓废地倒在床上,想了好一阵,直至于清敲门喊道:“阿渊,收拾收拾出来给长辈敬茶嘞。”
贺渊与于清恭敬地向家中长辈敬了茶水后,才坐到木桌旁,吃起了饭食。
贺渊随意提及:“昨日办席,屋里进了只耗子在我房里,家中吃食好生放着。昨晚打了半夜的耗子,都没给打死,跟成精了似的,衣柜,床底到处钻,拿着扫帚都打不死。”
贺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昨晚你房中闹出那么大动静,是在打耗子嘞。”
贺渊面不改色扯谎:“正是,耗子像发了癫似的,搁屋里到处跑,下回遇着非给扒了皮不可。”
贺母放下手中碗筷,目光不善望向于清:“清哥儿呀,方才长辈给你的喜钱,可得交给阿渊保管,你一小哥儿,哪懂得打理家中钱财。”
于清似笑非笑道:“娘,我与阿渊是夫夫,放哪儿都是一样滴,再说了,阿渊不喜这俗物,钱财一向交于我保管。”
“你才进门,好生伶牙俐齿,可真是贪财,没见过钱一般。”
贺渊将碗筷重重放置于桌上,直言不讳:“够了,有完没完了,这才第一天,往后日子还咋过。”
外祖适时出言劝解:“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你便少操些心吧,打理好铺子才是正事。”
贺母如今看于清,是哪哪都不顺眼,在贺家装了十几年孙子,当下还敢顶撞人了,往后也不晓得,能把她这个娘放在眼里不。
念及儿子对于清喜爱,她只好压制怒气,打算待儿子不在家时,再好好管教于清一顿。
于清面带笑容,为贺母夹了一筷子肉:“娘,多吃点,咱们日子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