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一到家就与二舅母去了灶屋,商量着要备上哪些菜食,二舅则去了后院宰鸡,贺渊也才认全了林家人。
两个表哥与大山哥年纪相仿,却是两个孩子的爹,贺母将两匹布递给大表嫂:“这布料给我几个小孙孙做身衣裳。”
大表嫂面露诧异之色,迟迟未伸手接下,还是大龙哥说:“姑母买的收下吧,咱姑母小时候可疼我俩了。”
大表嫂才笑着接过布料,转身回了屋内,二表嫂是个嘴巴甜的,拉着贺母坐在院子唠起家常。
与此同时,贺渊也与二虎哥去村中闲逛了一圈,村中大多数人都是姓林,遇上人多少还能攀上点亲缘。
贺渊在外人面前,始终保持着谦逊有礼,即便俊俏的脸颊,笑得都有些发酸了,却还未有丝毫懈怠。
也是没料到,转头不是堂叔公,就是姨奶奶,林家村依山而建,地处偏远,旱地的庄稼不及上河村长势喜人,更是未见多少水田。
一位老头站在低矮的泥土墙边,高声喊道:“二虎子啊,摘的野树莓还剩不少哩,买点回去给你家小娃娃尝个味。”
“行呀,那我来瞅一瞅,”林二虎转头又对贺渊说:“渊小子,等我一会儿哈,马上就回来。”
见贺渊点头后,林二虎才向泥土房屋走去
贺渊正无聊之际,汉子窃窃私语声却传入耳中:“嘿!瞧见没,那背着柴的女人,昨儿我听吴赖子说,那女人骚着呢。”
“可不是嘛,这么缺汉子,咋也不让哥几个好好玩一玩。”
“哎呦,小柔呀,背这么重的柴火,咋不喊哥几个给你搭把手嘞。”
贺渊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望去,只见一位身材瘦弱,个子不高肤色偏黄,衣衫虽多处打有补丁,整个人却是干净整洁,她正低着头,吃力的背着柴火,全然不搭理周遭几个汉子的闲言碎语。
长着猴腮脸的汉子,眼瞅林小柔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顿时本就丑陋的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怒意。
他粗鲁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怒气:“哼,还摆清高样儿,老子也看不上你嘞!瞧瞧你,多大岁数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哩!”
立即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她跟那吴赖子还挺配,一个娶不到媳妇,一个嫁不出去,怪不得会寂寞难耐,去勾引那吴赖子。”
“咱们村出了这么下贱的东西,真是丢死人,不晓得林二叔是咋想的,这样的女儿早早打死算了。”
贺渊本不想惹事生非,却没想几个汉子说话越来越难听。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几位大哥,这姑娘嫁不出去也是她的事,即未吃你家的米,又未花你家的钱,你们也无需操心旁人的家事吧。”
听见竟有人向着林小柔说话,几个汉子面露惊愕,纷纷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他们三人家中贫穷,更是娶不上婆娘,每回遇见林小柔,便习惯性讽刺几句。
企图将人踩进泥里,好不费吹灰之力,把人娶回家做个小妾,既能暖床又会操持家中活计,并竟林小柔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勤快姑娘,整日不是地里,便是上山忙活。
此刻,猴腮脸的汉子,见说话的人是生面孔 ,凶相毕露,恶狠狠地说:“哪里来的臭小子,也敢管老子的事,老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臭婊子就该受着,你算老几,管得着嘞。”
身高还不及林小柔高的小矮子,眼神猥琐,阴阳怪气地笑道:“好兄弟,如此帮这婊子说话,难不成你也玩过了。”
言罢,他还不忘讥讽:“瞧你长得人模人样,竟然如此急不可耐,人都还没娶进门,就急着干出这猪狗不如的勾当,丢人现眼。”
人的无耻,果然是没有下限,这种人简直想让他们脑袋开花,好打开瞧瞧里面,都装了什么肮脏玩意。
贺渊也不傻,对面有三人,他就算已经气炸了,也不打算动手,可此处人多,贺渊不怕他们敢打人。
他冷下脸,眸光犀利紧盯三人,丝毫不惧:“难不成你们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畜吗?村里的婶娘,叔公可都晓得我今日才来,你们一张嘴胡说,就不怕半夜被人割了舌头吗?”
贺渊一口气不停歇地说:“人家没招惹你们吧,我这外人都听不下去这些肮脏话,林家村有你们这样整日嘴上,都是污言秽语的人,传出去才是丢了大笑话。”
“瞧瞧你们一个个身上肮脏不堪的,我站这么远,都能闻到你们身上传来的臭味儿,臭死人了,晓得不?跟你们那张嘴一样的臭。”
“与其有时间欺负小姑娘,不如回去把自个拾掇干净,多洗几遍你们会喷屎的臭嘴。”
贺渊一番话,瞬间激起几人怒火,他们握着拳头就想冲上前揍人,却注意到贺渊身后走来的林二虎。
林二虎紧握的拳头,因太过用力关节还发出了脆响声。
人都是欺软怕硬,林二虎家在村中威望高,两兄弟更是力大无穷,出了名的重情义,讲义气。
况且,往年三人想潜入林家偷东西,却被两兄弟抓个正着,揍得几人鼻青脸肿,从那之后,便给三人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见林二虎捏着拳头准备上来揍人,三人立马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窜,
林二虎却并未善罢甘休,如猎豹一般迅猛冲出,他人高腿长,眨眼间就追上跑得最慢,最倒霉的小矮子。
抬腿将人踹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顿猛锤:“睁开你狗眼看看,我兄弟岂是你能欺负的,信不信二爷我把你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