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铺内,于清方才在巷子里提起成亲,便一直念念不忘。他软下声,追问起来:”阿渊呀,咱俩也存了三两多钱,你可是说过,赚了钱咱俩就成亲。”
贺渊躺在小床上,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清睡哪里呀,可于清还继续撒着娇:”阿渊~,咋不说话呢,莫不是在诓骗我吧。”
贺渊心里又想,算了,他是君子,睡一张床又不办事儿,待大婚之日在快活一番,便回道:”三两银子哪够呀,等卖的西瓜后,再成亲呗,不着急哩。”
可于清听后却先是一脸不可置信,忽而,于清踹掉鞋,直接扑上床,抓住贺渊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
摇的贺渊两眼发昏,也听不清,于清激动地嚷嚷了啥,当下急中生智,他果断伸出手抓住于清纤细的腰,一个翻身将于清稳稳地压在身下。
此时,两人距离异常接近,四目相对,贺渊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气息,按理说一个小哥儿被汉子压到身下,应是十分恼怒或是羞愤不安吧
然而,出乎贺渊的预料,于清白皙脸上竟泛起兴奋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期待。仿佛被占便宜的不是于清而是他贺渊。
贺渊在于清满脸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移动身体坐在床沿,等他心情平复下来。
才态度温和的说:”你说你个小哥儿,有啥可急的,等我卖了西瓜,到时候不也能给你办个大席面。”
于清并未回应,转而疑惑的问道:”贺渊,你哪儿是不是不行呀。”
此话让贺渊猛然转过头,因为气愤声音都大了几分:”你瞧瞧你说的啥话,都没试过,你咋能说我不行嘞。”
于清桃花眼中满是真诚:“那你能行,咋不来嘞。”
贺渊简直被于清的无耻,震惊到无语,努力保持镇定,对于清说:”你……你能不能知点羞。”
于清本想与贺渊生米煮成熟饭,那知贺渊是一根死脑筋,想起刚才贺渊说,还要让他等,于清捏紧了双手,极力压制内心的怒气。
柔和地说:“阿渊~咱们是农家人,成亲也不讲究大场面,简单操办就是。”
贺渊也知晓,农家办席简朴,穷苦的人家直接媳妇背到家里,一家人吃个饭,便说得过去。
可他第一次成亲,想办得热热闹闹,气派些,等他俩往后想也能不留遗憾,再说上世界的人,谈个七八年都有的,便也不心急。
“清哥儿,都等了这些时日了,再等个把月,又不是啥大事。”
言罢,还未等他继续安抚,于清整个人又猛扑过来,还好贺渊早有准备,不自觉连忙伸出双手,抵住于清的进攻。
只是此时,两人姿势显得格外怪异,贺渊双手抵在于清胸膛前,试图抵挡于清的进攻,而于清却挥舞着双手,不管不顾,卖力向前贺渊身上倒去。
直至某一刻,贺渊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骤然收回双手,于清失去了支撑点,倒在贺渊身上,突如其来的一瞬让于清未反应过来,软乎乎的屁股在贺渊腿上蹭了蹭。
于清恍惚一阵,见清局势后随即发浮现出与往日温和外表截然不同:“天真,哈哈哈,你就这样还妄想阻拦我。”
待于清笑够之后,便坐在他身上凶狠地说:“贺渊,我告诉你,明日你去同爹娘说,咱们后日成亲,听见没,不然,村人都会晓得你不行,同房五秒软。”
见于清蛮不讲理,不知廉耻,还敢命令自己,贺渊怒气值飙升,小哥儿身材瘦弱,力气更不如他。贺渊没花多少功夫,便用衣物将于清手腕束缚在床脚之上。
贺渊点上蜡烛站在隔间内,居高临下眸中带着冷意审视于清。良久,他蹲下身,伸出手拍打于清因怒火而发红的脸颊,淡淡地说:“听不听话,往后还敢不敢发癫,还五秒软,老子能把你干晕。”
于清脑子里,他的大腿早已狠狠踢向贺渊,可现实中他能伸能屈,眸中溢出浓浓的情意,双唇讨好的笑着。
不停地说着好话:“阿渊~方才都是我不好,你别气嘛,往后你是主人,人家好好伺候你,你是大人物,心胸狭隘……哦,不是,你心如大河一般,什么脏污都能装下,包括我这个小心肝。”
“我家贺渊长相好不说,为人处事十分圆滑,人更是聪明绝顶,咱们村就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的人物。”
贺渊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听着于清不停歇的话儿,半柱香后,才把捆住于清手腕的衣物扯开。
贺渊打了个哈欠,把被子对半折起:“你睡被子里,我睡旁边。”
说完也不管于清,吹了蜡烛爬上床,直挺挺躺着,隔间昏暗一片于清整个人漆黑一团站在床边,如同索命的恶鬼般吓人。
于清立于床边,期期艾艾说道:“阿渊,我不想等了,咱们成亲吧。”
贺渊皱起眉,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咋回事儿呢?你是学变脸的吧,刷的一下一张脸,方才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于清没有回应,传来的只有细微抽泣声,还有泪水砸到贺渊手背,贺渊烦躁的翻了身,紧闭双眼,不管于清如何作妖,准备好好睡一觉。
然而,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一刻过去了,两刻也过去了,于清的抽泣声始终未停歇。
若未有之前那顿胡闹,贺渊没准还真同意了,可现下心里有气,他狠下心,不管不顾自行催眠。
好一阵后,贺渊感觉自己像是睡着了,又像没睡着,耳边持续响起,如恶魔一般的抽泣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怨,吵得人不得安眠。
贺渊睁开眼帘,见床边已没有漆黑一团,许是站累了,于清整个人蹲坐在床角卷缩成一团,贺渊无奈叹息一声。
实在是难搞,哭就有用吗?没用,有本事淹死他吧,动不动就泪眼汪汪,莫非是水龙头转世,有流不尽的水,这一哭也不晓得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