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想利用我哥的资源找他？”南宫吉源依旧满目狐疑。

“是。”尘微回得笃定。

“可以。”南宫吉源眼眸一抬，“这算我们俩的交易，我一旦找到郁廉，你立刻远离我哥。”

尘微：“成交。”

南宫吉源：“不准告诉我哥。”

尘微：“知道。”

“目前有什么线索？”南宫吉源问。

目前的线索就是人可能在北青萝机密军工厂，但这是集团给他的内部消息，不是必然答案，何况自己对集团信任度并不高，这里还是自己去，正好让南宫吉源去探索别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尘微面不改色道。

“意思是这次K45盗窃案中，敌方三个驾驶员，有两个都是S级机器人？”霍宁憎注视着大屏上的分析报告道。

“S级机器人参与战争、军事行动的案例也是有的，本来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井鹤司手一指，大屏翻了一页，“但一个多月前隧道追杀案中，六名杀手，三个都是S级机器人，塞卡星案中，路昂普诺带来的护卫也有三名S级机器人，但在审讯中，他表示自己星球科技经济落后，没有专业的检测仪器，并不知道护卫是机器人。”

“概率过高了。”霍宁憎压下眉头，“参与人类行动也过于深入。”

“问题就在这。”井鹤司立马接道，“昨天三人报告一出，我就觉得不对劲，连夜让他们去调近年S级机器人参与重大案件的数据，从八年前起，概率一直呈上升趋势。”

霍宁憎：“出自不同的公司？”

“是。”井鹤司调出一张统计表，“从目前数据来看，只要有能力生产S级机器人的公司，都有涉及，之前都被当做残次品事件处理了。”

“自S级机器人正式问世后，虽然被允许胜任一些工作，但也对他们有着严格的约束，但凡做出一点伤害人类及与人类相抗的事就当场或返厂销毁，不像人类还能根据行为定罪，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霍宁憎边说着边迅速浏览起表格，他特意关注了下惟谷集团S级机器人出残次品的概率，和其他公司差不多，并没有过高，也不是最低。

而后继续道：“因为内置基础知识系统，学习能力强做事效率高，其综合工作能力要比大多数人强，但也因为限制，他们最多只能做到二把手的位置，且有严格的年限要求，正级职位或最高掌权者是不被允许胜任的。”

“能做到二把手也是因为，就算出现残次品，人类能立刻销毁。”井鹤司拧开一瓶水喝了口润喉，“总而言之，他们为人类所用的同时命运也捏在人类手里，虽然概率逐年上涨，但目前还没有出现一例机器人失控后逃脱被销毁命运的案例。”

“没有出现过，不代表可以轻视。”霍宁憎眉头紧锁，“我总觉得，这才是某种事件的开端。”

井鹤司点头：“这也是我跟你聊这事的目的，以后多留意这种现象，如果苗头不对，我必须尽快向统治部和星际联盟报告。”

“嗯。”霍宁憎忽而想起什么，“对了，这次他们用了某种未面世的高级隐蔽系统才能悄无声息避开外围防御入侵，关于这隐蔽系统有头绪么？”

“没有。”井鹤司吐出口气，无奈摇头，“技术部从昨天研究到现在了，仍然没有进展，这系统非传统构建方式，简直可以用稀奇古怪来形容。”

“是么？这种东西有人要馋得流口水，你把所有资料发我，我找艳……”霍宁憎下意识脱口而出，又忽而一顿，蓦地意识到他们他们不久前刚吵过架。

“艳？何宴？”井鹤司接了他的话，“行啊，让何部长看看，期待你的好消息。”

他们聊完出去的时候，尘微和南宫吉源已经等在门外了，一人一边，谁也不看谁，谁也不和谁说话，但又不像有过激烈争执的样子，似乎有种微妙割裂的和平。

而后四目相对，准确地说，是井鹤司睨了南宫吉源一眼，南宫吉源望了霍宁憎一眼，霍宁憎瞄向尘微，而尘微恰好和霍宁憎对视上，又迅速移开。

“哥。”南宫吉源先做出行动，一步跨到霍宁憎面前，主动拉住他的胳膊，“走吧，我让厨师在家做了。”

在家？尘微才意识到南宫吉源跟霍宁憎说的吃饭是回家，他本以为是星防部食堂之类的地方，照这么说，人家兄弟俩和和乐乐回家吃饭，自己也应该可以自由行动了，但……

“我们也走吧，尘微小人鱼。”井鹤司主动发出邀约，“我带你开小灶。”

是的，他意识到了，井鹤司就是想“请”他吃顿饭的，只是之前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正好。

“吃完饭我会负责把他安全送到家的。”井鹤司冲霍宁憎一挑眉。

霍宁憎意有所指拍了下井鹤司的背，意思似乎是：别为难人。

“下次见，小人鱼。”霍宁憎朝尘微粲然一笑。

尘微颔首：“霍爷慢走。”

“走啦，我都饿了。”尘微“走”字刚出口，霍宁憎就被南宫吉源急吼吼拉走了，不愿让他跟尘微多一句话。

他们转身后井鹤司也领着尘微往反方向去，刚抬脚，尘微收到了霍宁憎的信息。

[昨晚很愉快，期待下次相聚。]

猛然回头，就见那阎王爷通过窗户倒影望向这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