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忙,吉源跟哥哥独处的机会不多。”井鹤司见气氛略微发僵赶忙打起圆场,“这也是人之常情,尘微作为霍兄带来的重要客人,我亲自带他去吃饭,肯定照顾好,你就放心吧。”
霍宁憎并没有马上应下,而是转头询问尘微:“你要是不……”
“好,有劳井部长。”尘微在霍宁憎话说完前应道。
他猜测霍宁憎还是想问下自己的意见,告诉自己可以拒绝,先不说他到底是否把尊重自己的意愿放在第一,反正他绝不受人摆布,也向来不会轻易听谁建议。
但这里是星防部,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能不多事就不多事,吃顿饭而已,跟谁不是吃。
听了尘微的回答,霍宁憎才点了头。
“我还有些事跟霍兄和吉源说。”井鹤司道,“还麻烦尘微先生先去旁边的休息室稍等,那里已经准备好了茶水。”
尘微起身冲井鹤司颔首,而后向门口走去。
“我跟他一起去。”南宫吉源却突然跟着起身追过去。
“吉源……”霍宁憎刚开口,却被井鹤司一把摁住肩膀。
“是重要的事。”他压低声音道,语气不悦,“吉源昨夜宿醉,今天早起上班,身体不舒服,别刺激他。”
“我是你弟弟。”南宫吉源微侧眸,“你不放心我什么?”
如被寒风扑面,霍宁憎一时微怔,他从没这样跟自己说过话。
制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立在原地看着南宫吉源追着尘微而去。
“吉源身体还好么?”他低声问,目光还在远离的两人身上。
“你还知道关心他?”井鹤司没好气道,“最近心思都在别的地方吧?”
“我是他哥,怎么可能不关心他?”霍宁憎转过身冲他胸口一锤。
“没~事~”井鹤司故意拉长字音以表达不满,“就是宿醉难受,这是重大案件,早上汇报必须参与,下午我给他放假了,明天也是。”
“井部长这算不算滥用职权?”霍宁憎调侃。
“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井鹤司耸耸肩。
“所以啊。”霍宁憎感慨点头,“他跟着你我放心得很。”
“可惜。”井鹤司意有所指瞟他,“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
“只是现在,不代表永远。”霍宁憎别有深意拍了拍他肩膀,“我发现你们俩有同样的毛病。”
“什么意思?”
霍宁憎神秘一笑:“等待时间验证。”
“玩儿高深。”井鹤司冲他翻了个小白眼,“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真被那小人鱼的美色迷惑了吧?”
霍宁憎嘴角一勾:“仅凭美色就能迷惑我?”他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我定力有这么差?行了,说正事。”
尘微跟着引导的工作人员进了休息室,他知道南宫吉源也跟来了,且他最后和霍宁憎的对话也听得清清楚楚,风欲静树不止,躲是躲不过去的。
踏进休息室,他在工作人员示意的椅子上坐下,而后自顾自捧起倒好的热茶喝,他全程没回头,没看南宫吉源。
“都出去吧。”南宫吉对在内的服务人员道,最后一个人踏出门的时候,他转身将门带上,屋内只剩下他和尘微两人。
南宫吉源走到他对面坐下,审视了他一分钟,才冷冷开口:“早上怎么过来的?我哥接你了?”
尘微喉头一堵,要是跟他说昨晚住在霍宁憎家,恐怕会惹来更大麻烦,但他早上是坐霍宁憎的车进的大门,这点瞒不住,于是半真半假道:“约在某个地方,一起来。”
“你接近我哥,到底有什么目的?”
开门见山的质问,看得出他急切得一点弯都不想绕。只要遇到霍宁憎的事,他总是心浮气躁,但如此把自己在意也就是所谓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不算高明的做法。
“你哥愿意让我接近,自然有他的考量。”尘微打了个太极,否认自己没有接近太假,没必要为这事费口舌,承认一半,另一半推给霍宁憎。
“我哥当然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南宫吉源前半句还隐隐夹杂着骄傲,后半句突然狠下声:“但你若是敢伤他一分动他一根头发,我绝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还挺幼稚。尘微心想,看来他还是被保护得太好。北青萝那些穷凶极恶的事都是南宫衍和霍宁憎面对,他在星防部做“人质”,星防部必然要竭尽全力护他安全,不可能让他出太危险的任务,也觉察得出井鹤司对他与众不同,照顾有加,而看他性格也不是广交朋友那类人,他有个固步自封的自我世界,执拗而单一。
这样的性格其实一点儿不适合做星防部副部长,倒更适合做个艺术家。
不过总归是北青萝的小少爷,资源人脉这些还是有的,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尘微茶杯一放,抬头正视他:“找到郁廉,我就离开霍宁憎。”
“郁廉?”南宫吉源眉头一蹙,“就是将你成功改造的那个郁廉郁博士?”
尘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