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灯笼。
“虎头灯!”
萧霜辰捧住灯笼,惊喜地回头。
“你怎么找到我的?”
岑珩假装不知情,指指擂台:“方才这边人最多,我过来看你在台上同一女子在较量。”
“怎么样?我厉害吗?”
萧霜辰见到美色得意忘形了。
岑珩配合吹捧:“特别厉害,那阿酒可赢到什么彩头?”
呵呵,差点给你赢个“姐妹”回去,怕了没?
“彩头挺没用的,带回去还碍眼,被一个心善的拾荒天仙捡了去。不说这个了,咱们一起去逛逛吧。”
萧霜辰自然而然地牵起岑珩的手。
太、太快了。
盯着萧霜辰的背影,岑珩心如擂鼓。
聘礼都要什么来着?到时候席面得请飘香楼的大厨来做。
孩子呢?孩子叫什么好?叫恒久?既有二人的名字,还有感情长久的好寓意,而且男女都能用。
还得找块风水宝地,等我俩死了也得埋在一起。
岑珩脑子里走马灯一般过了一遍后半辈子。
身后的人没有挪动,萧霜辰回头,顺着他的视线落到手上。
萧霜辰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晃了晃:“你那袖子不结实,没法拉着,再丢了可不好找。”
两人宽大的衣袖垂下来,紧密地贴在一起。
“哦…好。”
岑珩的全部心神都被手上温热的触感所牵动,无心这一路的街边繁华。
萧霜辰左手提着虎头灯笼,右手牵着人,眼睛在街边的摊子上溜达,打算送件东西给岑珩做新春贺礼。
看到有卖文房四宝的,撒开牵人的手,拿起桌上摆的砚台。
砚台就挺好,就是街边卖的看起来不太行,正好她记得父皇有块上好的澄泥砚,等她回宫给偷出来,送人正合适。
“秦子琛,上次看你的砚台缺了个角,换一个吧?秦子琛?”
萧霜辰左顾右盼地找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阿酒。”
岑珩从不远处过来,一只手神神秘秘地背在身后。
“我有东西要给你,就当这些日子的谢礼。”
说着,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是一只簪子,上面坠着一串新鲜的君影草。
“戴上戴上!”
萧霜辰鲜少见鲜花做成的发簪,一眼就看中,迫不及待地催促。
岑珩第一次给姑娘戴发簪,比划着插在哪里。
萧霜辰看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抬眸看到他生疏的样子,心也在颤。
别直接插她脑袋里了。
预想中的意外没有发生,发簪稳稳当当地戴在她的发髻上。
“好看吗?”
萧霜辰轻轻摆头,晃动发簪上的君影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在灯火的映衬下灿若星辰。
岑珩被闪的晃了神,沉溺于那双眼睛的神采。
“好看!”
平日出口成章,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余“好看”二字。
萧霜辰满意点头。
“还想玩什么?”
萧霜辰想了想提议:“天灯,去放天灯怎么样?”
话本有云,上元灯会一定要去放天灯。灯会的天灯很是灵验,一起放过灯的,最后都走到一起。
卖灯的小贩很会做生意,无偿提供笔墨。
岑珩迟迟没有下笔。
实在是他的字十分地…拿不出手。如小儿初学写字一般,能看懂但不好看。
岑父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他们一家子好竹怎么就出了岑珩这个歹笋,让他切勿在外随意动笔。
所以即便名扬江南,有人花大价钱求字,就算数额大得诱人突破底线,也没有一副墨宝流出去。
萧霜辰愿望有点多,密密麻麻写满整个灯。
写完自己的,对面的人还没有动笔:“你没有想要实现的吗?”
岑珩硬着头皮迅速写下一行字。
萧霜辰凑过来还没看清,岑珩松开手,灯摇摇晃晃地升到空中,汇入漫天灯火中。
萧霜辰好奇:“你许了什么愿?怎么就一行字?”
“说出来就不灵了。”
“悄悄的,别人听不到。”
岑珩贴近萧霜辰耳边:“你猜。”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萧霜辰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前所未有地热,耳朵越来越红。
说话也结结巴巴:“切…切,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肯定是一举夺魁之类的。”
岑珩直起身,笑吟吟的:“猜错了。”
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她能够得偿所愿。
萧霜辰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揉揉烫得不正常的耳垂,背过身去悄悄给自己切个脉。
自己莫不是…生病了吗?
另一边。
陶休休也是一路波折。
今夜她是同萧霜辰一道出的宫,不过在出宫后就各玩各的去了。
一伙人看她一直一个人,身上的衣物配饰看起来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富家小姐,便盯上了她。一个小孩借着人多,迎面同她撞在一起。
陶休休反应极快地半蹲下来接住脏兮兮地小孩,这才没让人摔倒,衣裙上瞬间多了两个黑手印。小孩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就跑开了。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摸腰间发觉荷包不见了,转身去追。那小孩身材矮小,在人群中钻的十分灵活。
陶休休追着人到了一条漆黑小巷,没有阻碍的情况下,很快就把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