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踩到岑珩的痛点了。他从随从手中拿过一个并不是那么精致的盒子没好气地递给岑父。
“这什么?大冬天,你送我一把扇子??咱俩到底谁脑子有问题?”岑父气得展开扇子扇了扇,“我是你亲爹吗?”
岑珩按下脾气,哄他爹:“土不土啊?这是最时兴的三面扇!”
幸亏岑修墨是他爹,要是换个人高低得被他骂一句山猪吃不了细糠。
“修墨,你看看好看吗?”
秦兰亭回头喊人,就看见一老一少躲在角落里扇扇子。
有时候她是真的不理解这对父子每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们爷俩是被京城的这个寒风吹坏脑子了吗?好的不学,偏偏学那等冬天拿折扇脑子有毛病的纨绔。”
说罢,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夫人,去哪啊?”岑父赶忙收起扇子追着秦兰亭跑出去。
父子俩在岑母后面走着还互相指责对方。
“都怪你,这个天气送扇子。你们这种没媳妇的,是不是就见不得别人夫妻和睦?”
岑珩对岑父嘴上不留情:“对对对,毕竟我这个年龄了还没有成婚的,还真是挺喜欢看夫妻不合的戏码。热闹!”
“小兔崽子,你这么会说话,竹安公主知道吗?”岑修墨也不气恼,勾起唇笑得嘲讽。
说完不等岑珩反应,快走两步追上秦兰亭,拉住她的手说道:“夫人冷不冷,手怎么这么冰,我给你暖暖。”
秦兰亭推开丈夫,有些不好意思道:“周围都是人,珩儿也在后面,你注意点。”
“没事,我这是给臭小子提前示范如何疼惜夫人,他能学到我一半都受用终生了。”
“学到你一半不要脸吗?”
“呵,他都自己送上门了,到现在还什么进展都没有,还谈什么脸面。”
“也是,珩儿在这方面确实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一家三口在桌前坐下。
岑修墨老练地夹起鱼肚上的肉,亲手剔除鱼刺,再放到秦兰亭碗里。然后又把整盘虾端到手边。
手上动作麻利,嘴里还在讲解自己的心得:“我跟你说,这个剥虾是有技巧的,掐住虾头的位置,一扭再一扯,力气不要太大,不然虾线会断在里面,这样虾肉会苦,影响口感。”
说完还分了几只过去,“你来试试。”
岑珩学得格外认真,理解能力很强,按照他爹所说,一拧一扯,然后去皮,一只完整的虾子就出来了。
一顿饭下来,岑珩完美掌握了他爹在饭桌上的所有技巧。
岑修墨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真不愧是我儿子,孺子可教也。”
…
第二日就是年三十。
按照惯例,以岑父的品级,除夕夜是要进宫赴宴的,今年特许携带家眷。
“什么?我也要进宫?怎么这个时候才告诉我?”
岑珩受到惊吓,自从回京,在江南心如止水的性子屡次破功。
小侍女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道:“奴婢不知,夫人只说让婢子来给您送参加宫宴的衣服。”
然后把手上的托盘搁到桌子上,行了礼就跑了。
临近傍晚。
岑父岑母到门口时,岑珩已经等在那了,举止奇怪。
一直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出息,咱们这是进宫赴宴,不是送你上喜轿。”
秦兰亭白了岑珩一眼,在婢女的搀扶下进了马车内。
岑修墨笑得嚣张,手点点脑袋:“冬天举着把破扇子只会显得这儿不太行。”
上了马车,岑珩放下扇子,露出惊为天人的一张脸。
连秦兰亭和岑修墨都吓到的那种。
“你的脸?!”
本来光滑清隽的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要不是亲生的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他轻描淡写:“没事,就是误饮了一些羊乳。”
岑父不信他的鬼话:“误饮?我看是故意的吧,你明知自己碰都不能碰羊乳。就你这些小技俩都是当年你爹我玩剩下的了。”
“悠着点吧,别把小命玩进去,有命追没命娶。”秦兰亭凉凉地说道。
岑珩就这一会儿被自己父母怼得满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