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过去,宫里出了件大事。
三公主娄嘉桢昏迷不醒了。
娄嘉桢闭门不出已经好几天,她闺中好友前去探望时,才发现娄嘉桢已经腿脚不能动弹地躺在床上好几日了。
陛下大怒,狠狠处理了三公主宫中的人,又打听到那日后花园的事情,将相关的人通通叫了来。
那日的太医被吓得腿软,在众人面前颤颤巍巍道:“那日老臣诊断,确实只是普通扭伤,只需静养便好。如今怎么变成这样的......老臣实在不知情......”
陛下一拍桌,那太医“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殿内众人大气不敢出。
娄齐洲扫了眼陛下阴沉的脸色,若不替太医说话,这位太医恐怕难有好下场,便上前一步。
“父皇,那日儿臣也在场,从三妹妹当时的伤势来看,确实只是普通的扭伤。”
太医感激地看向娄齐洲。
陛下冷哼一声,“那如今是怎么回事?普通扭伤能将人伤成这样?”
殿里的人答不出来,一时间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抽泣声。
哭的人是娄嘉桢的生母芸妃,她用帕子擦了擦脸,红肿着眼。
皇后看了旁边的嬷嬷一眼,嬷嬷便上前去安抚芸妃,哭泣声这才小了下去。
不一会儿,另一个太医匆匆来了,正要跪下,就听国君道:“不必了,诊出什么没有?”
太医弯着腰,声音沙哑道:“回陛下,老臣无能......老臣并未诊出任何异常啊!”
说完,这太医也“噗通”一声跪下了。
国君一拍桌,“既无异常,又怎么昏迷不醒!”
两个太医跪在地上,不敢发一言。
芸妃才止住了泪,听太医这么一说,又哭了出来,任凭怎么劝慰也不管用。
此时,有个太监从殿外跑来,“陛下,齐铭国使者听闻了三公主的事,正要见您呢!”
国君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里面是找不出缘由的怪病,外面是齐铭国使者带来的压力,国君心里一阵恼怒,此时芸妃哭哭啼啼的声音更是放大了国君心中的无限焦躁。
“够了!”
国君直接将台上的笔砚摔到了地上,众人纷纷下跪,就连哭得不能自已的芸妃也止住了声音。
一片静寂后,国君对太监道:“让使者稍安勿躁,说嘉桢不过是伤寒,休息几日就好。”
国君如此发话了,太监不敢犹豫,一弯腰,赶紧出去回应使者去了。
而后,国君面色沉沉盯着下面两位太医,“三天内定要治好嘉桢的病,若治不好,提头来见。”
下面两位太医浑身一抖,连忙应允。
众人散后,两位太医抬起头来,满脸沧桑。
然而天不如人愿,尽管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快要住到三公主宫殿里去了,三公主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整个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
其中一个太医顶不住这压力,留了遗书请求陛下放家人一命,就上吊了。好在发现得即使,被将人救了下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皇宫越发焦躁不安。
“这么多药服下去一点都没好转?”
皇后闻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按了按太阳穴,“我们的人去看了吗?怎么说?”
下头一位宫女道:“去看过了,也是看不出来是什么病症。”
皇后直接摔碎了杯子,“荒谬!天下怎么有这等奇症!”
娄婉倾坐在下方一言不发。
半晌,皇后冷笑一声,“实在看不出来,这个芸妃平日里唯唯诺诺的,这次竟闷声做了件大事。什么时候不病,偏偏要这个时候病!”
看这样子,那娄嘉桢怕是好不起来了,至少在齐铭国使者离开之前是好不起来了!
如此一来,这和亲的事情,岂不是要落在她的婉倾身上?
一想到这,皇后就拽紧了拳头。
她的婉倾绝对不能嫁到异国去。
只有婉倾在祝郦国嫁了个有权势的世家,来日娄齐鸿才有机会争一争那个位置。
皇后眼里闪过狠色,抬头正好看到下面打着瞌睡的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砸了一杯子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逛花院?要不是本宫让人架着你来,你现在还在哪个院里躺着!”
那男子一惊,连忙熟练地跪下请罪。
皇后揉了揉额角,“今日回去,就将你后院那群人全都散了,日后好好习书,听见没有!”
那男子闻言,诧异地抬头,求饶道:“母妃,这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这与孩儿和孩儿后院的人无关啊!”
娄婉倾静坐着,垂眸遮住眼底的一片厌恶之色。
“还敢顶嘴!”
皇后一拍桌子,美目瞪圆,“若不是你不争气,本宫何苦时时刻刻都被那个贱人踩在脚下?你才是大皇子,你才是皇室的嫡长子!你可听外面都在说什么?”
皇后走了下来,一把抓起他的衣领,“他们在说娄齐洲才是天命之人!他才是众望所归的那个人!”
大皇子娄齐鸿被这么一扯,知道皇后在气头上,也不敢吭声了,只嚅嗫着说知道了。
皇后松了手,深吸几口气,平静道,“派人盯紧芸妃那边,特别要关注娄嘉桢的伤。”
相比于皇后宫里,梧桐宫倒没那么紧张。
昭意想着不管这事怎么变,也变不到她头上来。